“小姨，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我知道错了。”小健怯生生地走到蓝雪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虽然我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没有了，但是如果你做我的妈妈，是不是会比别的后妈要好？以后我听你和爸爸的话，你经常来看看我好么。还有外婆虽然外婆不喜欢你，但是你们都爱我对么？我希望，以后每年过生日，你们都能陪着我。”

    “小健”蓝雪的泪水掠过清明的右眼，肿胀了模糊的左眼。

    她看了一眼只顾抽泣的卢美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幸运的。

    至少在有生之年，能够解开一家人的心结。就算之后到天上去见了姐姐，她也能瞑目了。

    “抱歉，我”

    胸腔里熟悉的钝痛和作呕感一瞬间侵袭而来。蓝雪掩住口鼻，呜咽一声抱歉，然后转身便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人在突然感受到幸福的时候，身体会极度放松。放松的时候，病魔偏叫无孔不入。

    伏在雪白的洗面台上，蓝雪大口大口地呕血。即便已经将笼头水流开放到最大，也来不及冲刷掉绝望的腥咸。

    身体真的已经要到极限了么？

    “阿雪！”白夜阑跟着她追过来，一下下拍打着洗手间的门。

    “阿雪你怎么了！开门啊！”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蓝雪胡乱抓起纸巾，洗刷着狼狈不堪的洗手台。

    “阿雪！让我看看你你要不要紧”

    “夜阑你快回去给小健过生日吧。”手忙脚乱且无力的蓝雪，最终慢慢靠住门背，一点点滑下去，“我想，我还是先走吧”

    “为什么？你”

    “夜阑你还不明白么！不是等到小健和妈接受了我，等到我的嫌疑洗脱了，一切就可以回到什么都没法生的时候！”蓝雪仰起头，轻轻靠在墙面上，“问题不在于其他人，而在于我和你。夜阑，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阿雪”隔着薄薄的一扇门，白夜阑的手指摩挲在花纹缝隙里。他能感受到蓝雪的体温比这个季节的空气还要来得冰冷。

    “是我的错，是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珍视过你。我”

    “夜阑，爱和原谅是两回事。”蓝雪无力地抬起手，擦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水。

    所有的违心都只在这一瞬间变作可怕的借口，她不怕死，只怕再也没有生命去爱了。

    她知道白夜阑不懂，也宁愿他永远不要懂。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从来没敢再奢求过”白夜阑靠在门上，温柔的声音像催眠一样穿透有力，“阿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

    “我十二岁那年，就在这里的走廊。看到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其实是你对不对？”

    蓝雪：“！！！”

    沉默撕扯着空气里残存最后的理性，蓝雪捂住嘴，任由血水崩流，任由泪水冲刷。

    “我知道刚才，我看到你坐在钢琴前的一瞬间，我就猜到了。阿雪，是你对不对？”

    “不重要了。”蓝雪闭上眼睛。

    “我求你看看门，让我看着你的眼睛，阿雪！求你告诉我，我一直都错了。是我从一开始就注定愚蠢地失去了你，告诉我！”

    “我说不重要了！”蓝雪喊出破音，喊出阵阵咳呛后的鲜血滴滴。

    “白夜阑，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谁而爱，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相处中，你眼里心里更珍视的是谁。

    如今，你是小健的父亲，是我妈的半子。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世界里，唯我多余回去吧，去给小健过生日，我的祝福和心意已经到了。从此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阿雪，我不可能放弃你。”

    “可我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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