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楼下干什么?”
蓝雪开机,打通了白夜阑的电话。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雪,你待在车里会着凉的。”
“雪太大,熄火了。我在等拖车。”
白夜阑说。
蓝雪幽幽叹了口气,其实她想也是这样。
“你上来吧。不是说在伤风么?再冻坏了就麻烦了。”
“不用。”
“那算了。”啪一声,蓝雪把电话挂断了。
两分钟后,白夜阑把门铃按得跟打劫似的。
“蓝雪你再多说几句温柔点的话会死么!”
蓝雪有些局促地坐在卧室大床上,听到卧室里白夜阑哗啦啦的洗澡声。
后来半晌也没动静,她有点担心。刚才让他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他连呼吸都很烫,发烧是肯定的了。这会儿可别再昏倒在浴室里。
“喂,你还好吧?”
隔着玻璃,蓝雪怯生生叫了一句。
“嗯,帮我拿下衣服。”白夜阑说。
“衣服?”
蓝雪想,他搬都搬走了,家里哪里还有他的衣服?
“在客房储物柜第一层的抽屉里,有干净的衬衫和长裤。”白夜阑的确是搬走了,但一周前他收拾行装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偏鬼使神差地留了一身衣服在这儿。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潜意识,他发觉自己好像一点都舍不得跟这里彻底告别。
这间别墅,他与蓝玥住了两年。但是现在,因为谁而舍不得,白夜阑却惧于说出口。
走出浴室,白夜阑扫了一眼卧室的墙壁。那里空旷出一块诡异的白墙,如果他记得不错,本该是他与蓝雪的婚纱照。
“你动作蛮快的。”一股莫名的酸楚爬上心头,白夜阑自有点塞住的鼻腔里哼了一声,“打算跟那个姓林的医生,在这里结婚么?”
“当然不是啊。”蓝雪稍微红了下脸,“我打算搬出去的,那个留在这儿也很奇怪的。”
“搬出去?”
“嗯,这里太大了。我一个人住有点”
“难道以前就不是一个人住了?”
白夜阑的话让蓝雪不知该如何回答,恍然一股心酸炸开了胸腔,她咬咬牙,扬起依然坚挺的右眼直逼白夜阑的灵魂!
“夜阑,我不想留在这里,再回忆以前那些噩梦了。这不能理解么?我不想每天晚上睡着的时候,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是你回来了,你会伤害我,会强迫我。我更不愿意活在姐姐的阴影里,全世界都在告诉我说,是我害了她,到最后我甚至都快要不敢相信我自己了。夜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答应过放了我的”
白夜阑的肩膀动了动,略抬起手,沿着蓝雪的脸颊轻轻拂过。
他的手温度很高,动作有点笨拙。蓝雪的目光沿着他游移的曲线,一点点聚焦,一点点朦胧了泪意。
“对不起,蓝雪。”
“你在发烧,早点休息吧。”蓝雪抱了枕头和被子,“我去客房。”
“不用了!”白夜阑按住蓝雪的肩膀,“我去书房沙发躺一下,明天雪停了就走。你帮我找床被子就行。”
“哦。”
“哦,对了?”白夜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说,你今晚给我打电话到底要说什么事啊?”
&nsp; 蓝雪抱住被子,也是一愣。
“对哦,我也忘了跟你说。你过来书房——”
把被子放在沙发上,蓝雪拉开抽屉拿出那个优盘。
“我今天无意中在床头狭缝里发现的。我本来以为是你的,怕里面有重要东西,于是打电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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