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昭太祖的问话,玄逸并不回答,反而反问道:“陛下觉得,天帝他中意的是哪一条龙蛇?”
大昭太祖带着讥讽的微笑道:“你既然辅佐那个黄自得,你大概认为他应该是天命之子了吧?”
“不。”玄逸摇了摇头道,“黄自得还算是个好人,但是绝不是上天垂青,天帝中意的天命之子。他的才华不过中人,不要说和陛下这样的千古少有的人物相比,便是当世,也有明显比他更强,比他更像天命之子的。”
“那你怎么不去辅佐那位比他更强的人呢?”大昭太祖又问道。
“因为……因为那人是个鞑子呀。”玄逸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天帝为什么会如此的看重鞑子,但是,我不想再看到陛下光复华夏二百余年之后,神州再次陆沉。相信陛下也不愿意看到这一点。这不仅仅是因为陛下的人品,更重要的是,这是陛下最伟大的功业之一。将来,神州若还是华夏,无论皇帝姓什么,陛下的这个功绩,都必将为万民颂扬。陛下主持龙气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若是江山神器落在了鞑子手里,陛下的这个功绩还有谁敢称颂?鞑子朝廷,不但不会允许别人称颂陛下的这个功业,甚至还会用各种方式诋毁陛下,若是鞑子统治得力一点,至少有两百余年的时间让他们来销毁陛下的功绩、诋毁陛下的英名。而这对于陛下来说又意味着什么,陛下也不会不知道。贫道之所以敢来,也就是因为贫道觉得,贫道和陛下有共同的敌人,因此,也就有了可以合作的地方。”
大昭太祖皇帝瞪着眼望着玄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道士,真是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是如何看出这些问题的?说来给朕听听。”
“陛下,您看这些年来,鞑子的作为。”玄逸道,“如今天下大乱,朝廷的军队、流寇的军队,都是时而获胜,时而失败的,如今,朝廷军队的水平日渐低落,甚至和我们流寇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有鞑子,百战百胜。陛下善战,千载少有。自古及今天子之中,能兵者,唯唐太宗与陛下。陛下自然知道,手中有一支百战百胜之师,对上如今朝廷、以及我们流寇的这些乌合之众,优势有多大。如今鞑子至少有十万百战雄师,我们流寇也好,甚至朝廷也好,从兵力上来说,已经是都远远不如流寇了。如今的这位崇德陛下,性情急躁,急功近利,每好行险,颇类赌徒。他和杨肥弄那套四面张网,一边用和谈来欺瞒鞑子,欲为缓兵之计,一边集中力量要剿灭我们。这计谋嘛,未免太小看了关外的那位天聪汗了。结果,天聪汗将计就计,等着他将兵力都调去围剿我们了,便突然杀出来,不但一举消灭了朝廷最精锐的军队,还掠走人民、财物难以计数。
陛下,自古以来,打天下能成功的,都有一个先决条件,那便是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巩固的土地。比如汉高祖、唐太祖的关中,光武的河北,陛下的江淮。而没有根基之地的人,无论一度获得过什么胜利,最终也不过是‘为王者前驱’罢了。如今,依着这个来判断,谁是得到天帝垂青的一方,不是很明显的吗?贫道唯一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天帝会垂青于鞑子。”
“天帝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大昭太祖开口道,他的这种态度实际上也就说明了,他也知道天帝的打算。
“你既然知道天帝的心思,又为什么要跑出来逆天而行?”大昭太祖又问道。
玄逸心想,要是上辈子,自己知道这些,那肯定不会出来“逆天而行”,只是现在自己并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即使是逆天而行,却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玄逸便道:“天帝又不是天,谈何逆天?如果一定说‘逆天’的话,天帝只怕更‘逆天’一些。”
“你还是怕的。”大昭太祖开口道,“虽然朕不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是怕的,却还是要走这条路。不过每个人都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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