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听令,召集兵马,待我军令,出城一战!”
阳关城墙上,陈宫看着成楼下逐渐明朗的局势,心中越发着急万分。
最终,他实在是绝望了,对于那丝所谓可以扭转战机的一线希望的出现再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他抬手握住悬在腰间的宝剑,沉声说道:“此次出城一战,只求拼尽性命,救得主公平安回来。是故,诸位须早存死志,若另有顾想,本军师绝不强迫!”
杜壆当即振奋道:“军师说的哪里话,依我看早就该如此了!”
关胜也满脸忠肝义胆之色,道:“正是,看着主公和众兄弟在外舍命拼杀,我等却躲在城里眼睁睁地看着,实在是比杀了我们还要难受!”
陈宫见他们毫无惧怕之色,一心求战,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此次出兵,并非有战机可觅,亦非有良策可出,实乃山穷水尽,被逼无奈,孤注一掷抢回姬宫湦而已。
只是虽已尽其所能,却未必能达成所愿。
在陈宫看来,凭他们这三万人马,在敌人近二十万大军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最多也只能延缓一下战败的速度而已。
不过他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断无犹豫后悔的道理,他脸上带着几丝回忆之色,动容道:
“我本布衣,若非得主公信任,也不能从白身直接成为大军军师,此番知遇之恩,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今日若不能救回主公,陈宫留此残躯又有何用!”
“众将士,可有大忠大勇者,敢随我出城,杀敌救主,以报君恩?”
“末将杜壆愿往!”
“死有何惧,关胜愿为先锋!”
“我等家人老小,尽受主公恩赐,今日主公有难,我等岂有苟且偷生的道理!”
“杀,不就是死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
一时之间,在陈宫的慷慨陈辞下,上到将军校尉,下至普通士卒,无不群情激昂,纷纷大吼着要出城死战。
陈宫见军心可用,不由得喜道:“好,诸位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大家上下齐心,未必不能逆转战局,创造奇迹。”
“军师,末将错怪你了,末将有罪!”
就在这时候,高长恭突然站了起来,诚挚地朝陈宫道歉道。
他原本以为陈宫像大多数的文人一样贪生怕死,所以才以“战机未到不得行动”为借口来糊弄于他。
但现在见陈宫竟要以身作则,亲自带着大家一起出城救援姬宫湦,高长恭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陈宫。
不单是他,其实一开始杜壆和关胜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陈宫似乎从来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十分洒脱地说道:“长恭乃忠义之人,救主心切,何错之有!”
陈宫见高长恭似乎仍旧有些难以释怀,连忙又道:“些许小事,莫要挂怀,当务之急,我等应联手杀敌,救回主公才是。过后,长恭若是还看得起我,无论是在卢城还是黄泉,我定不忘了向你讨杯酒喝。”
“军师放心,高长恭必在卢城设酒,到时候军师只管喝个痛快!”
两人说完,不由得相视大笑,再无嫌隙。
陈宫见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便拔剑高喝道:“众将士,随我杀敌!”
“杀!”
当下,城门缓缓打开,陈宫翻身上马,带着高长恭、杜壆、关胜等将,领着城里所有的兵马奔驰如雷,口中大声喊杀而出。
“哼,来得好!刘黑闼,你带领我部众将去把他们都给我拦下来。切记,不要走脱一个人!”
出言命令的人是窦建德,原来,他见大势已定,暗道不能让所有的功劳和名声都给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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