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病初愈的陈义安打听到城里有一家做江南风味美食的饭馆,和匪石打了声招呼,瞒着荀衍悄悄出门。就在他出门后不久,玄生和玄青来到了府衙。
戴上面具的陈义安俨然就是另一个人,他和荀茂林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入主题,提出要审问犯人。
荀茂林没有理由阻拦他,说道:“玄生大人,我审问过那些人,他们知道的都是肃州之事,并不知晓背后之人。”
“多谢荀大人。”陈义安露出浅浅的笑意,“荀大人可要旁听?”
荀茂林拿不准玄生的心思,但他知道在此事上,玄生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必了,玄生大人请。”
陈义安对他点了一下头,而后和玄青走进大牢。
玄青让狱卒将大关提了出来。陈义安认得他,先前就是这人前往矿区和荀茂林洽谈粮食之事。
玄青让狱卒找来了一个面盆,然后将他们都打发了走。他将大关绑在柱子上,将面盆踢到大关右手腕正下方,然后用黑布蒙上了大关的双眼。
陈义安幽幽说道:“本官一直不知道在一个人的手腕上划一道小口子,会流出多少滴血,今天正好来数数,但愿你能坚持到最后。”
陈义安的话音落下,玄青用匕首在大关的右手腕上划了一道。顿时,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一滴,啪的一声落在面盆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又一滴,一滴
整个牢房里突然寂静的可怕,只剩下了血落在面盆里的声音。
这是一场心理攻击,大关的脸色逐渐苍白,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变化都在无声的叙说着恐惧。
“我招,我全都招。”
玄青将面盆踢开,用纱布将大关的手腕包扎了一下。
“徐大人送往京里的银子,我有账簿。”
“听说你是前两年才到徐弘阳身边做事的。”陈义安微微眯起眼睛。
“是关先生给我的,关先生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叔,给徐大人做了七年的账房。前段日子我们得知有百姓进京告状后,徐大人就处理掉了所有的证据,包括关先生。”
“账簿在哪里?”
“我交给了春风阁的翠环,她是我的相好。”
陈义安和玄青将大关交给狱卒继续看押,二人匆匆离开府衙。一个去春风阁找账簿,一个赶着去江南小馆买茶点。
当陈义安带着新鲜出炉的茶点回到府衙时,荀衍是既生气又开心。
荀茂林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甩袖走向书房继续研究肃州的事情,对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当他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巧匪石送参茶过来,便直接吩咐匪石:“晚上给衍儿另外收拾一屋,别让他和小陈大人挤一块。”
匪石愣了一下,应声退下,将荀茂林的话转述给荀衍。
于是,这一晚荀衍睡在了陈义安隔壁的屋子里。
陈义安接过手下呈上的半截银面具戴在脸上,悄无声息的离开,来到了荀茂林的临时书房。
此时,荀茂林正挑灯夜读,乍一看到这位不速之客,不禁微微一愕。“玄生大人有何指教?”
陈义安将账簿放到书桌上,“这是一个叫大关的人交代的,账簿里记的是徐弘阳的行贿记录。”
“真的?太好了!”镇定如荀茂林,此时也难掩激动之色。他翻开账簿,看着那一条条记录,脸色越来越差,几乎难以置信。“玄生大人,这本账簿关系重大,涉及官员之多足以影响朝堂稳定。”
“荀大人的意思是压下不报?”
“玄生大人误会了,荀某想说的是此事应当尽快禀报圣上,由圣上亲自圣裁。”荀茂林担心的是玄生不等上报,直接行便宜之权处置了受贿之人。
陈义安呵呵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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