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成仙，胜者成魔，至高者神！

    十二字传说。

    夏芒闻言，犹若醍醐灌顶，心头乍起惊雷，浑身遽然剧震。

    他想起来了，有些尘封的记忆突兀浮现，涌至心头，模糊的事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不止一次听过这则传说，只是当时的人是说者有心，他却是听者无意。

    年幼时，那个在印象里永远都是伟岸深沉的男人曾提过一次，后来自己历经生死，复苏归来后，跟在那个人身边游历人间天下的时候，他也曾漫不经心地说起过。

    那两个男子，都几乎走到了人间的绝巅，即便他们只是随意的一句话，但也绝非是随意之言，有着深意。

    十二字传说，早已是古老的传说了。

    “败者成仙，胜者成魔至高者神！”夏芒喃喃，他对着酒壶灌了一大口“相思不醉”，自语道：“这说的是修行，还是道行，抑或是说超脱之后的路？”

    凭他目前的修行境界，还理解不了这些事，探知不了那些人间隐秘。

    “败者成仙，胜者成魔，至高者神，没有佛，所以我才说佛祖不自在。”剃头书生也灌了口“相思”，昂首望天，叹道：“佛祖不自在啊！”

    夏芒微怔，“佛也在神之下么？”

    “至高者神！”剃头书生平静道。

    夏芒动容。

    姬屠夫没说话，他半靠在躺椅上，半眯缝着眼睛，自酌自饮。

    “南无阿弥陀佛。”菩提小和尚小脸通红，晕乎乎，叫嚷道：“佛法无边，我佛无上。”

    “佛法无边，可是佛却有界。”剃头书生瞥了他一眼，道：“佛祖佛法未能无边，无法大逍遥，当然不自在，天上天下没有无上佛！”

    小光头愣愣出神。

    剃头书生看向夏芒，突然道：“天上遥不可及，天下人间太复杂，你还有很多事不懂，还有很多的道理不明白，还有很多的路没有去走”

    夏芒默然。

    突然，剃头书生自嘲一笑，“其实，我也不懂。”

    夏芒愣了愣，在他眼里，这剃头匠已经是很牛气的高人了。

    “人间不知天上事，天上却偏要插手人间事！”剃头书生抬头望天，眼神漠然，有些张狂，“所以啊，总要人想要捅破这贼老天，登霄直上，跟那些所谓的神灵说一说自己的道理。”

    他右手猛然握紧酒壶，昂首遥望，凝视那轮弯月，眼神却是滔天的狂妄。

    “所有颠覆不破的，终将被颠覆！”夏芒轻声道。

    剃头书生眼睛一亮，道“可一代代的人都失败了啊！”

    夏芒喝了口酒，道：“总有后来人。”

    “总有后来人，说的好！”剃头书生畅快大笑，“他们败了，有我们，我们败了，有你，最后若你也败了，那还有后来人，一代代，不断绝，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姬屠夫眯眼自语道：“我道不孤！”

    菩提小和尚却早已醉倒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剃头书生随手把他推开，坐在夏芒的身旁，说道：“你知道自己缺少什么嚒？”

    “我缺少时间。”夏芒道。

    他缺少时间来修行。

    若他早生百年，这片天地间他谁也不惧了，这就是自信，他名为夏芒，却不是“瞎忙”，百年红尘足够他杀出一条自己的路了。

    可惜时间不够，他还是太年轻了。

    剃头书生一怔，摇头道：“想要偷来或者是借来时间，其实并非不可能。”

    夏芒愣住，“偷时间？”

    剃头书生说道：“有人一刀能劈开过去，有人一剑能斩开未来，凭他们的修为，足够为你夺来十年甚至百年的光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