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款了,至于酒楼的红利,那得等年底。
伙计赶着马车离开了,俞婉回到堂屋,大伯、大伯母与俞邵青坐在一块儿,桌上放着算盘,似乎在细细清算着什么,神色有些凝重。
俞婉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建房子的钱不够了吗?”
作坊前期投入太大,几个月都回不了本,他们年前挣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如今的石材、青砖以及工钱的工钱都还欠着,只等下月拿到第一批货款,先结算一小半。
“不是这个。”大伯母说,“工地那头,你阿爹把军饷填上了,又找白大婶儿借了些,暂时不愁银子。”
俞邵青在军营六年,吃住都在营地,平日里又不出去花天酒地,每月的俸禄都攒下了,除去给几人买礼物花了些银子,余下的全交给了姜氏。
而姜氏又拿出来给了大伯母,让她把钱拿去建房子。
要不怎么说大伯母疼姜氏呢,这样的妯娌,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既然不是银子的问题,那你们在愁什么?”俞婉问。
大伯开口了:“是铁蛋开蒙的事,铁蛋不小了,你大哥二哥这个岁数已经去蒙学了。”
就是二人都不大争气,不肯好好念,没念几日便再也不去了。
莲花村小,没有自己的村学,打仗前,三五个村子都有,打仗后,乡亲们日子不好过,村学一个个地倒了,至如今,只剩杏花村的了。
可想到杏花村与莲花村的关系,大伯与大伯母哪儿敢把小铁蛋往那儿送?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俞婉恍然大悟,她不懂古代的教育体制,险些把弟弟给耽搁了,想想弟弟已经满六岁了,确实该去念了,“镇上不是也有私塾吗?”
如果她记得没错,从前赵恒便是在镇上念的?
镇上的私塾可比村学贵多了,一月就得一两银子束脩,这倒还没什么难的,他们如今做着生意,每月一两银子还是出得起,难就难在那间私塾是要考试的,考过了才收。
“蒙学也要考?”俞婉惊讶。
“是啊。”大伯已经向里正打听过了,“多是在村学念上一两年,再去私塾念蒙学班。”
赵恒当年也是考进去的,还是第一名的成绩,之后,年年都是第一,那小子混蛋是混蛋,却当真是块念的好料。
大伯叹道:“里正的意思是,先让小铁蛋去杏花村念一段日子,如今你阿爹回来了,有你阿爹在,谅杏花村那伙人不会像从前那般嚣张了。”
俞婉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先去镇上打听打听,看他们往年都考些什么。”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高考人才,备考是她强项,只要摸清了出题范围,不用送去杏花村的村学,她自己就能把小铁蛋,突击成一个小蛋。
……
俞婉去了镇上。
栓子要赶牛车送她,被她拒绝了,牛车还没走得快呢。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一路上有人盯着她似的,可当她回过头,又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哎呀,什么风把二当家吹来了?”崔掌柜正打着算盘,一抬头,看见走进白玉楼的俞婉,忙放下算盘迎了上去。
他已经知道俞婉与醉仙居合作的事了,也托俞婉的福,他与江左商盟的副盟主搭上了关系,以他如今的身份,原是搭不上秦爷的,一切,都是看了俞婉的面子。
俞婉先是客气地打了招呼,随后道明来意。
“我当什么事儿呢!”崔掌柜啧了一声,“不就是私塾的考题吗?私塾的郑夫子与我是故交,我今晚就去一趟郑家,给你把考题要来!”
俞婉没料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忍不住心情大好:“多谢崔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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