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银筝同她的“夫君”便在司仪高亢洪亮的声音中行过了众多礼仪,然后由他牵着行了拜堂礼。
行过礼后,她并没有被立即送回洞房,而是被夫君扶起,她规矩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后来,坐在高堂之位上的人果然开口说了几句话,可在梦中,她听得并不真切。
只知道语毕之后,那人便行至她面前,交给了她一个上好寒玉制成的盒子。从那个老者的谆谆嘱咐中,她感受到了这个盒子的重要性。可奇怪的是,梦里的她在拿到这样的家族至宝时依旧心情低落,没有丝毫喜悦,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沉重。
那位老者致辞完毕后便回到了方才的座位之上,周遭的宾客也从方才礼仪严谨的氛围中解脱了出来,开始打趣他们这一对新人。甚至有人嬉闹着让她的夫君揭了盖头,让众人一睹她的芳容。看看是什么样的尤物,叫他直爱的死心塌地。
她的夫君一开始还尽力反驳着,想护着她回新房。可最终还是禁不住众人的嬉闹,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伸手来掀她的盖头。
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银筝只觉得有刺眼的强光突然扑面而来,刺的她生生眯了眼。而她一直好奇的“夫君”的面容也因强光刺眼,导致她没看清楚。
梦境也是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的。银筝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定睛看去,才发现是进屋服侍婢女挽起了床幔,方才梦里那道白光便是从侍女挽起的床幔的空隙中透进的日光。
那侍女见银筝醒转,低头恭敬的问安,并询问她要不要起身洗漱用膳。她没有立即回答侍女的问题,而是先用手拍了拍身边已经凉透的床铺,问道:
“他呢?”
侍女似乎是没想到银筝不答反问,她略微怔了怔后答到:
“呃先生和爷一起去书房会客了。他走的很早,还吩咐我们不准吵醒您,说您连日赶路,需要好好休息。”
“唔。”银筝点头应了应,“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起了。”
语毕,银筝便起身洗漱去了。可直到坐到了早膳桌前,她都无法提起精神来。因为她脑中充斥着昨夜梦里的情景,那一幕幕场景不断在她眼前闪过,搅得她不由自主的去回忆那场梦。
不知为何,银筝总觉得那场梦有些真实的过头了。她居然能那样明晰的感受到梦中的“她自己”的种种心境,甚至在梦醒之后还能记得那种感觉。这在她以前的梦境里是绝对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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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筝一直这样发着呆,将服侍在侧的婢女吓得不轻。那些下人一个个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或是她们有何服侍不周的地方才使她这个样子,所以一个个都是屏息凝神的注意着她的动向,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屋外那鬼鬼祟祟的侍女。
那侍女在屋外瞧了瞧屋内的动静后便离去,似乎是为了防止他人发现,她刻意围着宅院饶了一圈后才进了苏嬛的房间。
苏嬛似乎是没有休息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一见到那侍女,便激动的迎了上去,抓紧了她的双臂问到:
“青桔,怎么样?”
“姐”被唤作青桔的侍女看着她眼中的期待,有些不忍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是不是陨麒哥哥真的”
苏嬛的后半句没有问出来,可问题的答案她从昨晚看到的一幕幕中早就可以明了,只不过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相信。而现在,她需要一个人亲口点出这个真相罢了。
“是”青桔声的回应了苏嬛,“我先是套了昨夜在正堂服侍的婢女的话,她们说昨夜太子爷亲口承认那女子是他的妻子。而后我又去问了在太子爷房中服侍的婢女,她们也说太子爷昨夜带了那个女子回房,和她一同就寝”
青桔如是说着,但越到后面,她的声音便愈来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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