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混乱,我分不太清窗外的黑夜白天,我只看得到眼前的天花板,洁白的墙面上有了纹路,一条裂痕从中心向四周散开,黑洞洞的口仿佛让我置身郊外。
医生对舒白说话时,我听得一丝不漏,她精神错乱了。
我脑海里听到这个定论后,在朝他们大声喊着我没有,可我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天花板的黑色裂纹越来越大,它让我闭嘴,我于是安静的听话。
对于眼泪滴在耳朵里的冰凉,我不喜欢,舒白贴心擦去我泪腺崩坏的眼泪,我意识清醒,清醒得如此平静,平静得如此接受了小易的死亡。
我用死亡这个词,而不是离开,离开让人心存侥幸,死亡才能让我彻底绝望。
我醒来的那一个晚上,距离我第一次醒来已经过去三天,也就是说舒白整整照顾了我三天。
舒白怕我不吃饭,将粥打碎了喂我,我还是不吃,每次他一喂,我只会偏过头盯着隔壁的空床位发呆。
夜晚对我来说最难熬过,天色一黑,小易的身影就出现在窗边,他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卫衣黑色裤子,像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似的。
我喊小易,他不过来,甚至没有抬头,于是我挪动着身体,挪下床,像个肢体残废的人,像窗边爬过去,等到我真正要触及他时,舒白跑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
我使出浑身得力气想要挣脱他,小易就在我眼前,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他!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小易抬头,眼看着他脸上的失望,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想伸出手去抓住小易,可他却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空荡荡。
我拼命推开舒白,跌跌撞撞跑向窗边,床脚撞痛了腰,我已经顾不上了,小易就要消失了,我只想抓住他,一心往窗边跑过去。
肉体和墙发生巨大的碰撞也没能阻挡我,我翻过了窗,底下一片黑暗,小易在深处冲我伸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纵身一跃,伸出手去牵小易,可是风好大,我头发好乱,挡住了我的眼睛,等我看清楚时,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视线和对面平行着,耳边嘈杂声极大,小易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我又到了原来的河边,少女还是她,只是这次在河边蹲着梳头发,她似乎见着哭我,抬起头冲我招手,这一次,她没有脸。
我踉跄一步退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刻不停地看着她,她还是在冲我招手叫我过去,我摇头,往后退去。
她似乎生气了,向我走过来,面前的河俨然成为平地,她抬脚走在上面,我疯狂的向后退,她却一瞬间跑到了我的面前,用她的一张面皮看着我,诡异又凶神恶煞。
我只感觉到我脚向前一蹬,眼睛里吸入光线,惨白惨白的,头顶的灯像要把我眼睛照瞎,耳边也不停地传来滴滴的声音,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模糊,只能看见几个绿人在我旁边站立,仅仅睁开眼十几秒后,我模糊的意识终究占据了我的大脑。
胸腔像要炸裂一般,呼吸都带着疼,耳朵里传来的仪器规律的响声,空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是我轻微的呼吸声在这个空间里吵的要死。
我很想睡觉,可眼睛就是闭不上,我是要死了吗我想。我奶奶说人死之前一定会快速想起过去的一生,老人把这叫做‘回庭’,意思是终于回家了。
我脑海里闪过的一个场景,在老家的木泥房间里,时间是我爷爷去世的那个守夜晚上,奶奶告诉我一定不能睡,不然我就跟着爷爷一起走了,我坐在床上,努力提高意识,可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想法,就这样和爷爷一起离开也挺好的。
但我在房间里突然听到了奶奶的哭声,从爷爷的灵堂里传出来,奶奶在骂爷爷把我们丢下走了,怪他不负责任,把他最爱的孙女丢下走了。
我一听,立马清醒了过来,在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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