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来得凶猛,整个一周我都没去上课,心情如同堆积起的腐烂树叶,沉郁到了极点,加上补上落下的一周课程,全都挤在了新的一周,因此新的一周除了在教室上课,还在不停地补作业。
手机屏突然亮起来。
“大家记得下周四上课的时候把论文带来。全体成员。”
霎时,纪录片群里沸腾,一下子点燃三百多人的大群的恐怕只有作业和期末了。
我看着还空白的论文纸,感觉肩上的重量又往下坠了一些。
那一周我几乎泡在图书馆里,大学的作业虽然不多,但个个要求质量都不轻,因此对于七大姑八大姨所谓“上大学就轻松了。”我并不敢苟同。
周日时,看着眼前的任务一点点完成,我伸了个懒腰,走下楼去一楼大厅的小卖部。
正下到最后几阶时,眼神随意往图书馆门口瞟了一眼,定住。
门口正好进来一个男生,抬起眼看了一眼前面,刷了一下手上的校园卡进来了。
我站在阶梯上面,看着他,不料正和他寻视的眼神对上。
那双眼睛我第一次见过就忘不掉。
他看到了我,眉毛往上抬了一下,和我对视着。
我依然被吸入进他的眼眸,比起那天夜晚里的璀璨星辰,今天他的眼像一场风过无痕的狂欢,瞬间卷走了我的所有。
对视了几秒,他突然向我走过来,图书馆外的阳光倾泻进来,碰到他身上就停住了波涛的气势,温暖地在他身上打着旋儿。
“是你啊,小哥?”他走近我,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拿着手机的手放下去,在暗处不停地摩挲手机壳。
我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把眼神投像别处,木讷的点点头。我可没忘那晚在ktv里的尴尬。
“你的眼镜很好看,新配的吗?”他的声音冲撞在我的脑门上,一阵耳鸣由低到高响起。
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这是我紧张的表现。
“是。”我低声说出一个字,视线不自然的望向别处。
估计他注意到我的眼神闪躲,他向四周望了望,闷声说到,“嗯,看起来好像没位置,一道周末大家怎么这么积极。”
他以为我视线望向别处是在找位置,我又扶了一把本来就很正的眼镜,来掩饰我内心的紧张,毕竟我面前的那双眼睛太过耀眼,我不敢直视。
正在僵持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有一个男生正在扫刷卡机上的码,估计是没带校园卡只能扫码进馆了。
我向上一望,男生背对着光,但我还是看清楚了——是纪录片赏析课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
此时他没有戴帽子,黑色的刘海随意垂在前额,头发尖在逆光下泛着褐色,不紧不慢的操作着手机。
正看着门口的男生思索,面前有几道黑影闪过,我猛然意识到眼前还有人,不好意思在一瞬间涌到脸上,尴尬的朝面前的男生笑笑。
“噢,我有一个位置,我快做完作业了,我让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明明只是下来买个水,明明我还有作业没做完。
可话一说出就收不回来了。
他看着我,笑笑,“不用了,我把书借回去看。”
“好好吧。”刚才一瞬间的后悔顿时化作羞愧。
人家也没说要用我的位置,自己说了又后悔,我这人怎么这样。
“对了,”男生开口,“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他拿起手机按动了几下,随后举在我面前,“这是我的名字。”
“舒白。”备忘录里只有这两个字。
我凑近,眨了眨眼睛,朝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他转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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