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阵一阵,沈眠眉头紧皱,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小孩跳进了河里,本来熟悉水性,但那河水实在太过冰冷,游到一半小腿抽筋,最后的印象是远处河边群众焦急呼喊的面容,意识一点一点慢慢恢复,沈眠心中升起了一丝庆幸,既然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现在她应该是在医院里面,医生把自己抢救回来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在,有没有被吓到。
“从今天下午从河里捞起来就没气了,现在这丫头片子早就死透了,你抱着个死人在我面前嚎丧是在给谁脸色看呢?自个是扫把灾星,把我儿子克病了就算了,生了个丫头还闹出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老陈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哭?再继续嚎下去,难道是要我直接赶你出门?”一个略显苍老的大嗓门怒气冲冲道。
这声音听上去倒是十分陌生,沈眠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就连身体也被人紧紧抱住。
有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响起,“妈,音儿的身子还软着呢,娃儿她没死,不信你来摸摸。”
“呸!倒霉催的破落货色”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似乎是对方摔门出去了。
女人又哭了出来,使劲儿抱了抱沈眠,“音儿,我苦命的音儿”
一声尖锐的冷笑响起,伴随着几声张口吐瓜子皮的声音。
“三嫂,你也知道俺妈的脾气冲,这事儿我能理解,你没了孩子心里难受,但你就别说这些捏着鼻子哄眼睛的蒙人话了,现如今村里到处都说破封建扫迷信,这音儿可是俺们上午亲眼看着从河里捞出来的,现在都快日头落山了,你说她还活着,莫不是要闹的村子里鸡犬不宁?当心真惹恼了妈,一棒子把你们家这些老弱病残赶出去。”
哭声压得低了些,那女人干净利落的吐出一口瓜子皮,语气越发夹杂着一丝不耐烦,“还哭哭个啥,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李家那边明天就要派人过来了,你也别哭了,还是赶紧给音儿擦洗干净身子,再换身衣裳,音儿不过是个女娃,没了就没了,咱们陈家这一大家子人还得继续把日子过下去呢,结阴婚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李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多少人想攀这门亲事都攀不上呢,要是得罪了他们,咱们整个陈家在整个青河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隐约还夹杂着几声小孩子的抽泣,是爸爸妈妈以为自己死了?沈眠的意识半睡半醒,心里顿时急了起来,那自己可得早点醒过来,告诉爸爸妈妈自己还活着,不然被当成尸体抬去殡仪馆,没死也要生出不少麻烦来。
想到这里,她竭力睁开了眼睛,谁知道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脸。
那个把自己紧紧抱住的女人,面色蜡黄,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灰色的土布夹袄,上面有不少补丁,头发紧紧地在脑后盘起来,再用一支木簪子固定,许是哭的久了,她脸色涨红,两个眼睛更是肿的像核桃一般。
“我的妈啊,晴天白日里诈尸啦,妈”屋子里方才嗑瓜子的女人尖叫一声,连手上的瓜子都不要了,转身夺门而逃。
沈眠对这人的反应一脸莫名,对面女人的脸色楞了一下,随机立马瞪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
“音儿醒了,音儿你醒了”
她一把将沈眠紧抱住,似乎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沈眠顿时被她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整个胸腔几乎都被挤起来,她艰难的深吸一口气,那女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力度,立马松开了沈眠,只敛起衣角擦了擦眼泪。
趁着这个时间,沈眠朝四周打量一眼,这才看清周围环境。
土炕、稻草席、草编的顶棚,糊着窗纸的半破败木格子窗,整个屋子里唯一有点颜色的就是墙上贴的主席像,眼前这破败的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