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微微偏头,便看见贝瀛一边走,一边摇头叹道,“狠哪,忒狠。”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贝瀛想了想,笑道:“大概是你骂嗔魇的时候吧。呵呵,木神大人,不得不说,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真毒。”
木繁树:“不是吧?”
贝瀛再想了想:“哦,那就是你拍蓝衣人肩膀的时候了。大人我还没问你,那个蓝衣人到底谁啊?怎么你杀的别的仙神我都认识,单单一个他眼生得紧,而且你明明知道他也是嗔魇幻化而成,还一意孤行地想要靠近他。好奇怪。”
木繁树忽视他的漏洞百出,止住脚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真不认识他?”
贝瀛坦荡荡道:“不认识啊。凭什么我一定要认识他?他是我亲戚?朋友?不不不不不,绝无可能。你瞧我这副德行,怎么能跟那位蓝衣仁兄的清风明月二月春花相提并论,忒抬举我了。”
“也是。”一边施法散雾,一边继续前行,“你方才消失,不是嗔魇所为吧?”
“不是啊。”
“你倒认的干脆。”
“雾魇沼泽,妖怪多以幻化面目示人。我以为你是妖怪变的,所以趁机逃了。有什么不对吗?哦,况且我已提前试探过你,我喊‘木繁树,繁树’,就当你没听清吧,那后来我称你为‘您’,还特地强调了两遍,你也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似的。这两点,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你的真假吗?嗯?”
木繁树轻咳一声,心道:废话,那么远的距离,那么浓的雾,我听到“木繁树,繁树”时的反应你看得见么?还有那两遍“您”,“木繁树,繁树”的震惊我都已迅速消化了,还惊讶你的两遍“您”么?
“没话说了?”
“……是我想多了。”
贝瀛:“呵呵。”
不过自己想多了什么,她还真有点说不清楚,想多了他的胆小懦弱?想多了他力所不及所以置她的危险于不顾?想多了他的猜测多疑?
然而,初涉雾魇沼泽时,她忽然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她也照样怀疑他了不是?
木繁树边想边又挥了几下袖子,不料,雾气不散反而浓密了许多。贝瀛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看,终于忍不住道:“大人,你的法力好像……没有了。”
木繁树:“……”
脚底一软,木繁树忙忙退后几步,然而,二人此时已深入沼泽地很远,无论往哪个方向撤,都难以逃脱身陷囹圄的境地。
木繁树:“抓紧我。”
贝瀛:“好的好的。”
下一刻,贝瀛果然将木繁树的手抓得紧紧,足尖轻盈一点,凌空飞出几步,再一点,又是更远的几步,眨眼几个纵跃间便飞出了好几十丈远。
木繁树惊:“你……”
贝瀛:“你想问我为什么还有法力?呵呵,对不起,法力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
没有法力,那便是体力功夫了。木繁树了然:“原来如此。不过,方向反了。”
贝瀛:“能逃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想深入沼泽之心么?别想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回去了。”
木繁树并不挣扎,却道:“相信我。放开我。”
贝瀛:“放开你可以。相信你,呵呵,不可能。”
他口上这么说着,却冷不防松了手,木繁树应时落在沼泽泥上,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迅速沉入沼泽里,而是身子微微一晃,然后稳稳,稳稳地站在了沼泽上。
贝瀛边绕着她蜻蜓点水保持速度不让自己沉下去,边不可思议地喊道:“我靠!快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靠!”
木繁树把一缕灰白色的头发抛给贝瀛,“系靴子上。”
贝瀛如获至宝,立马蜻蜓点水着将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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