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未定,时常下山入市集赏玩,师兄也不曾拘着,反倒乐于将他们养成乐天良善的性子。
若是他们突然某日请求还俗,优昙也是毫不怀疑的。
师兄是不打算传承虚空寺了吗?
“不了。”明德抿了口茶,“茶虽好,多续几杯难免寡淡。”
“师兄!”优昙面色严肃。
“优昙,你当真不知这里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吗?”明德也正色,语气平静阐述事实。
优昙沉默下来。
只面前茶香袅袅,热气渐渐冷散开。
“虚空寺建立三百年,历经三朝十位帝王,七请佛骨入京,于前朝更是曾香火盛极,更有住持担任国师,为帝王祈雨通天。寺中有九十九位僧人常驻,一日度化千余香客。”
明德言语中全然是敬慕和向往,与有荣焉,从他的眼中可以看见虚空寺往日的鼎盛辉煌,而后是失落。
“虚空寺再也不会恢复以往的辉煌,更何况,它做了太久的牢笼,覆灭是必然。”明德摇头,看着优昙有些怜惜。
“师兄,优昙不曾委屈。”优昙愕然,继而失笑。
“可燕离该是自由的。”这是他坚信的。
“师兄,你失态了,世间早已无燕离。”
“优昙。”明德叹了口气,“若是如此,那株枯树。”
“祭奠故友而留的念想罢了。”优昙淡淡道。
他的眸子没有情爱,没有思念,只是有些怅然。
“若是当日你踏出那步。”明德追问。
“若是踏出,”优昙的声音飘渺起来,“何时师兄也执着于徒劳了,往事已随清风去。”
优昙继续收拾棋子,伴随着细微的落棋声,嗓音清润,“师兄,二十年的自由已经足够了。”
明德的眼神微凝,僵硬后又平复下来,“罢了。”
两人不再交谈,各自喝茶。
七妄和了能进来时,优昙的茶水刚好喝完。
“住持、法师。”
“住持、师父。”
“嗯,师兄,优昙告辞了。”优昙起身,衣袖带起搁置在石桌上的那片银杏,而后飘然落下,与地上的银杏融为一体。
“嗯。”明德挥手。
了能正要盖上棋篓,却发现白子中混了一颗黑子。
明德看了眼,有些怅然地收回目光。
优昙翻着经书,恰是前日了空来时,抄写的那本。
优昙恍然想起多年前见到了空的场景。
那是个雨天,雨不大,和了空离开那日有些相像。
轿夫夜里到了山脚下,优昙提着灯笼,掀开帘子便看到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孩子,紧紧抱着包裹,满脸未干的泪痕。
有些怜惜地将他抱了出来,微凉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惶恐地睁开眼,满眼的不安和戒备。
他不过五岁,比七妄还要小上三岁。
夜风大而凉,细雨浸润的石阶有些滑,显然不适合这般小的孩子走。
优昙把他抱紧了些,对着轿夫点了点头,轿夫便又趁着夜色离开。
“你的母亲约是没有和你说太多,但放心,这里很安全。”
安宁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缩紧了些,包裹抱得愈发紧。
优昙见他穿的单薄,暗自施法让他暖了起来。
“寺里还有四个与你一般大小的孩子,你们大概会好相处。”
“我没有玩伴。”
这是那孩子说的第一句话,软糯糯怯生生的,眉间鼓起一个小窝,他是在担忧自己不会和他们相处么。
“没事,他们很好相处。”优昙失笑,“一个吃货,一个机灵鬼,一个面团和一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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