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各怀鬼胎,一个比一个地精明。从前我还傻傻地拿出真心对人家,吃过几次亏之后便也学得乖了。”
庾遥叹了一口气,说道:“与你相比,我是家中几代单传,活得真是过于容易了。不知妹妹芳龄几何?从小读了些什么书没有?”
幼薇道:“在我家乡,原不似你们这般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学童所学十分庞杂,天文地理、经史术数,无所不包。不过如今想来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多看几集荒野求生的节目。”
庾遥道:“那又是何物?”
幼薇道:“那是我家乡的人编排的戏,全是教人怎么在恶劣的环境里活下去,有时候甚至要将捕来的猎物生生吃下去。”
庾遥惊讶不已,说道:“还有这样的戏?”
幼薇道:“都是些乡野之人胡乱编排的,难登大雅之堂。像你这样的名门公子,自小锦衣玉食,当然看不得也不需要看这样子的戏了。”
庾遥道:“听你说起来我只觉得新奇有趣,好想见识一番。”
幼薇微笑道:“还是不要见识为妙。”
庾遥和幼薇所在暗室不见天日,不能知晓光阴的流逝,亦不知外面是月华如练还是晨曦微露。
幼薇渐渐被困意笼罩,朦胧睡去。
梦中,她回到了公元2018年7月的北京。
夏日的北京,异常的闷热,即便入了夜也难得清凉。
北五环边上的一个小饭馆里,一群年轻人推杯换盏。
刚满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温诗龄刚刚考取了理想的大学,但是此刻的她却难以高兴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餐桌布的毛边儿,眼睛还时不时地往旁边的桌子瞟去,与周围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温诗龄的同桌兼死党崔云冲见状凑上来说:“还等什么呢?九月份人家可就去山西了。”
崔云冲口中的“人家”指的是夏融高中三年的暗恋对象——林羽。
原本以林羽平时的成绩考取北京的名牌大学完全没问题,谁知他发挥失常,最后被外地一所普通大学录取。
温诗龄连忙示意他噤声,还说了一声“嘘!”
崔云冲的酒劲早就上了头,反而站起身来,大声嚷道:“你还怕什么啊?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温诗龄小声说道:“你先坐下!别一惊一乍的吓人!”
崔云冲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冲着林羽嚷道:“林羽!你过来!人家有话跟你说!”
平地起惊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林羽倒是坦然地倒了一杯酒,走过来对诗龄说:“还没谢谢你这三年一直包庇我不写语文作业的事儿。”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脸色黑红的男生说:“哎?温诗龄对我们一向都是铁面无私的啊?怎么就偏偏包庇你啊?”
崔云冲说:“对,你说着了!哎?你还坐着干嘛?起来!大大方方的!”
诗龄羞赧不已,却也只能站起来,举起酒杯。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林羽的眼睛。
许久,方才抬起头来。
这时,林羽突然对她粲然一笑。
温诗龄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林羽,你……”
话未说完,温诗龄身子一软,栽倒下去。
一群人围着她,不停地喊着“诗龄!诗龄!”
仿佛有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吸着她,拉扯着她,她只能不停地往下坠。
耳边同学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诗龄重新有了一丝知觉,周遭的呼喊声仍然此起彼伏。
她用尽全力,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派华丽润妍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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