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府距离徽州不远,又是龙气氤氲之地,初太祖皇帝便取“丹凤朝阳”之地而命名。
文人才子谈诗作赋,商贾小贩穿梭来往,街道上尽是一些霍晚亭没有见过的小食。
走几步便要停下来买一些,一条街还没有逛到一半,就把肚子吃撑了。
盛衡忍不住笑了:“你这样逛,恐怕到明天都逛不完!”
霍晚亭想了想,眼珠子一转,直接将手上的一块烧饼塞到了盛衡的嘴里。
盛衡一时不放,被塞了个正着,嘴唇周边瞬间沾上了一大块油渍和饼渣,刚刚那副正经模样顿时没了。
盛衡干脆咬了一口,里面似乎参了茱萸,他不太能够接受的了茱萸那股怪味,但还是吞了下去。
但霍晚亭却娇憨的摇着他的胳膊道:“再尝一道酿豆腐,我就不吃了!”
霍晚亭一边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胳膊,一边眨眼睛,满是期待之色,盛衡无奈,左右不过一道菜而已,他就是怕霍晚亭吃多了积食罢了。
但仍强调道:“浅尝辄止即可,不准多食!”
霍晚亭忙笑嘻嘻的答应了,偷偷的掀开帘子看街道上的景像,又走了一段路,霍晚亭忽然轻“咦”了一声,闭目养神的盛衡睁开了眼睛,笑问:“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早年四处流浪,去了不少的地方,凤阳也是来过的,但主要还是陪着霍晚亭四处看看。
一个人若是长久的只待在某处,心就会变窄,见识自然也就短浅了,他不希望自己将晚亭娶进门反而是束缚了她,他更希望晚亭能够活的自在一些。
只见霍晚亭所看的正是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还梳着未嫁女子的发髻,想是没有成婚。
她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背后是一些丹青字画,想必是此女所做。
她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神色自若,未带帷帽,抛头露面的,经过的人也不觉得怎么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京中礼教严苛,女子一般都鲜少出门的,哪怕是出门也带着帷帽,若是年龄稍大,还未许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人给淹死。
盛衡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明白了缘由,解释道:“想必是家中困难,无人奉养双亲,此女便留在了家中,靠贩卖一些书画为生吧!”
“竟还有这样的!”霍晚亭惊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
“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提过的秦玉霜吗?”
“这当然记得!”霍晚亭眉眼一弯,跟着笑了起来,只听见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心生敬意。
“现在江州的许多女子都以能进她的书院读书为荣,我听说她早年许了人,但还没过门,未婚夫婿就去了,成了望门寡,其父母为了名声,依然要将她嫁过去,谁知她嫁过去之后,先是进了夫家族学,教育族中子弟读书,后年级渐长,双亲过世,她硬是逼着夫家和离,然后就开始创办书院,之前声名不显,许多人都觉得其不安于室,不遵女德,现下却没人敢再说话了。”
看见霍晚亭满脸钦佩之色,盛衡打趣道:“仔细算起来,你和她还能勉强攀得上亲,以后若有机会了,我带你去拜访她!”
“此话怎讲?”霍晚亭立刻好奇了起来,她第一次听见秦玉霜的名字的时候,还是从盛衡的口里听说的。
“今科的榜眼可有印象?”
榜眼秦玉汝,霍晚亭对此人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霍敦素的丈夫,才学品行都是没得挑的。
“秦玉汝,秦玉霜……”霍晚亭低声的喃喃着这两个名字,忽然眼前一亮,道:“莫非他们是姐弟?”
“正是,秦玉汝一身所学,全是秦玉霜所传授的,现在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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