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作为成都府衙门的唯一师爷,自然整日忙碌于各种上司不屑于管的账务杂事。
方才一刻钟前他刚刚结了让衙门又恨又爱的酒鬼江怀舟的账,眼见日上三杆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便略微烦躁的揉了揉上唇,近几日不知怎么了牙齿不时阵痛,搅的他夜里也睡不好觉,饭更是吃不香。
“江兄弟!江兄弟!”突然衙门外传来几个值班差役的叫喊声。
赵师爷捂着腮帮子吸了口凉气,姓江的又去而复返了?难不成自己亲自算的银子有错?怎么可能!赵师爷还是对自己算学一途颇有信心,刚想叫唤一嗓子,却见值班的“黑皮”王重神色急躁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虽说吃晌午,尔等也不能如此不成体统!”
原来王重跑进来身上湿了一半有余,嘴角还沾着米粒,形象颇是不雅。
眼见赵师爷拍案而起,王重赶忙拱手道:“师爷不好了,江怀舟被人在衙门前打吐了血,被吃晌午的捕快扛回来了!”
“什么师爷不好,你才不你说什么?”赵师爷揉着腮帮子的手立刻放了下来,迈出老腿“腾”的一下窜到堂下喝到:“江怀舟被人在衙门前打吐了血?”
王重点了点头,“快,快,引我去看看”师爷一推王重,二人疾步走出了大堂。
堂外,赵师爷刚一迈出来便看见一刻前才来领赏金的江怀舟歪倒在长凳上,看上去虽是满嘴血沫,但是神色倒是不错,边上还有巡逻回来的捕快为其扇风呢,那待遇简直比自己还好,顿时心下一缓,轻笑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围在他身边,问的尽是嫌犯的长相身高体貌,扰的江怀舟透不过气来。
师爷重重咳嗽了一声,引的众人略一停顿,扭头侧目过来,见是师爷驾临,纷纷让开了一条道拱手道了声“师爷”。
赵师爷微微颔首示意大家不用拘礼,走到江怀舟面前笑道:“江怀舟,老夫听王重说,你在衙前被人打吐了血,如今看来被人伺候的舒服的紧呐”
江怀舟讪笑一声道:“赵师爷莫要打趣小子了,若不是巡逻的大哥扛着我回来,我还指不定多久能爬起来呢”
“哼!这贼人好胆子,衙门前敢行凶伤人,江兄弟你快与我说说贼人相貌,我现在便去拿人!”一个皂衣捕快抢将说道,却被师爷翻了个白眼。
“江怀舟都被人打出血了,你去就能拿下人家?”师爷咂着嘴:“江怀舟,大白天的你可别告诉老夫你没看清那人面目”
“没看见”江怀舟尴尬的说道
师爷:“”
“我瞧你这眼神点银子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好使啊”师爷又开始捂着腮帮子了。
江怀舟只得坐着歪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各位大哥,赵师爷,真不是我瞧不见那人面目,而是那人黑袍黑巾覆着面,我想看却也看不见”。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梁宽侧身过来,压着佩刀活动着手指道:“这人白日行夜盗装,本就可疑,会不会是通缉令上的贼人?”
“我看不像,近日里来唐门寿宴将启,咱们都府都已经加强了力度,平时值班人手都已经是平时的三倍了,通缉令上的贼寇躲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这般打扮跑衙门口活动,怕不是嫌外边的空气不够香甜吧”刚才抢将说话的皂衣捕快道
“老夫觉得也是,再者说那黑袍贼人能孤身一人将江酒鬼打脱力在路边,这一点,通缉令上边的那些应该没人能做到”赵师爷道:“那黑袍人可曾说些什么?”江怀舟闻声皱着眉回道:“细想来是有一点”
“什么?”众人一齐望着他脱口而出
江怀舟被唬了一跳,说道:“那黑袍人说将来要明榜和我们自求多福”
“明榜!我们?他是指衙门不成?”梁宽猛的握紧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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