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的日子在枯燥的重复中继续。
变的只有他们的居所,从一座木屋,搬到另一座木屋,或者是住进雪洞。
甚至有时只会在一个地方住上几天,就算在某处住的久了,也不会超过六个月。
云彻知道老人在躲避什么,冰雪高原之上,并不祥和。
魔族,在不断搜寻老人的踪迹。
随着时间推移,小马终于长高许多,不再依靠奶水充饥。
一同长高的还有云彻。
四年时间,他在日复一日的练剑,剑图内庞杂的剑法,已经被他生生记在脑子里。
每一天,他都要与圣哭老人持着木剑对练。
在这四年里,他们折断的木剑,足以插满一片山坡。
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无法在老人手上支撑十剑。
除了练剑,云彻还要识字,茫茫雪原,成了洁白的纸张,木剑,便是他的笔锋。
老人学识渊博,对云彻的传教,豪不藏私。
余下的时间,老人会准备吃食——多数时候,会是一些有着特殊血脉的妖兽,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捕来。
偶尔,老人会去雪原外面的镇子买些必需品。
更多的时候,则是坐在阳光下,让血泪滴在黑剑之上。
从云彻答应做守剑人那天开始,每一天,老人都在滴着血泪。
如今,圣哭老人的血泪,比四年前少了很多,他每天都要用更多的时间来滴泪,却几乎不再进食。
云彻能感觉到老人身上透出的陈腐气息,这位老人,终于开始像个快死的人了。
但老人手中的木剑变得更加凌厉。
云彻知道自己在进步,他可以把剑法记得更加清楚,思考的更加顺畅,有时候甚至能想出如何破解老人的剑招。
但问题是,云彻想得到破解的剑招,身体却总是慢上一步,来不及将破解的招式施展出来。
某一日,老人在击落云彻木剑后,用木剑的尖端捅着云彻的胸口吼道:“你的进境实在太慢,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原来只是个蠢货。出剑不要犹豫,不要总去想那些剑招。把招式忘掉,忘掉,懂吗?”
“你耍我,我用了四年!”
“用了四年才记住这么多的剑招对么?你觉得现在要是把百器图上的剑法忘了,前面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对么!我告诉你,臭小子,魔族可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他们是一种无耻的生物。你想随心所欲的施展剑法,就要先将剑法忘了,剑法可不是想着用的。意之所致,无往不断。”
言罢,老人木剑急挥。
明明是柄木剑,却有一股强大的意境显现,剑芒扫过,雪地之上,留下一道十几丈长的深深剑痕。
云彻张了张嘴巴,没有再说话。
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忘掉剑招。
刚刚圣哭老人挥出那一剑,简直为他斩开了一扇大门,但他还没有迈进那道门槛,不清楚那门后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老人又道:“你没有灵术,纵然身体强悍,剑招精妙,但你的剑没有魂。剑法的魂是什么?是意!是你手中剑的意,也是你灵魂的意!”
云彻,若有所思。
但所思,不代表所能。
他还是无法在老人的木剑下撑过十招。
只是他的意志,毫不动摇。
木剑一根根的折断,手心磨出老茧,汗水透过衣衫,在雪原上蒸腾起袅袅白烟。
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加强悍,木剑,在老人手下支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如此,又是三年。
木剑不知折断了多少,脚下,不知踏过多少座雪山。
终于,老人流尽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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