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博洛听闻被起复,可不得感恩戴德,大呼“吾皇隆恩”吗? 可眼下,博洛算是拒绝了。 拒绝得干脆,这……这不是公然抗旨吗? 洪、范二人苦笑起来,在福临面前可是吹了牛的,这下好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好在老范有本事,他厉声喝道:“如此国朝危难之际,王爷竟以私怨废国事……敢问王爷,您还是爱兴觉罗氏吗?身上流得,可还是太祖皇帝的血脉吗……?” 博洛还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老范立马接上,他唱着白脸,道:“困难是有的……可事在人为嘛,这样……有洪大学士和我老范作保……王爷起复之后,朝廷至少将京中两旗兵权交于王爷,另外所说十万新军,年内至少交付王爷二万人……王爷意下如何?” 博洛扫视二人,沉声道:“军械、补给……从何而来?” 洪、范二人默默对视一眼,洪承畴承诺道:“皇上已经下旨,抄没左梦庚家产……若不够,则加赋,若还不够……那就敲打敲打那些皇商们,好歹再让他们吐些出来……这样粗略估算,应该可以凑齐今年二万新军所需……至于余者,待明年岁入……再凑给王爷……王爷以为如何?” 博洛听了,默默起身,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 “本王就……信二位大人一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二位言而无信……到时莫怪本王带兵打上门去!” 洪承畴、范文程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不能够……那不能够!” ……。 还是王府,却不是博洛的端重亲王府。 是济尔哈朗的“郑亲王府”。 都说财去人安乐,可济尔哈朗的日子,就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 要说这京城之中,谁敢招惹“叔王”? 只有济尔哈朗收人钱财,谁敢反过来朝叔王要钱,那不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了吗? 可是,谁叫老天在江南撒下这么个种呢? 打仗在行也就罢了,敛财都那叫一个上手。 知道济尔哈朗往江南商会江北分会塞了多少银子吗? 说起来,其实不多,也就四、五百万两银子。 三成,清廷岁入之三成。 有钱人哪! 要说,四、五百万两银子,对一个硕果仅存的“叔王”而言,也不叫大事。 可问题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国库拘紧得能跑耗子,朝廷已经半年没有发放京官俸禄了。 郑亲王府内、府外,上千张嘴要“侍候”。 天一亮,一开门,就得花银子。 济尔哈朗的家底,确实远超这四、五百万两,可一旦没了这笔现银,日子过得就难了。 向人借,啧啧……丢不起那人! 堂堂叔王找人借银子使,还让不让人活了? 济尔哈朗想过去抄了商会,可转眼间就找消了主意。 江南商会的股东,成员太复杂了。 谁能知道,这一抄会招惹出谁来。 京城里稍有品阶的官,都往商会里投银子。 一年高达四、五成的红利,每季一发……啧啧,跟捡没两样。 再则,商会就是个空架子,但凡有人入股,白花花的银子一进去,转眼就没了。 其实济尔哈朗心里知道,这银子的去向,也就是江南。 可每季的分红银子馋人哪! 抄了商会,得罪了人不说,还未必找得回银子来。 如今两朝一打仗,好嘛,那喝人血的小子直接就把每季红利给停发了。 这都两季没收到红利了,再下去……济尔哈朗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不,这哪是一个愁字了得? 看着自己亲爹这么副死样,济度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不,他来宽慰他爹,献策来了。 “爹啊……要我说,咱降了得了……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去了那边,他总不好贪没了咱的银子吧……这都是有帐本、收条字据的……不怕他耍赖!” “爹啊,不是儿子不懂事……江山那是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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