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疲乏的士兵,只是互相依靠着,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 这些放下锄头没多久的汉子们,经历了这些残酷的战役之后,已经有了军人的尊严,站着死,绝不趴下。 池二憨和刘放也在队列之中,他们相互靠着。 “池将军,我就说嘛……守不住的,你瞧,应验了吧?” 池二憨厌恶地缩了缩身子,象是想离刘放远点,可在这人挤人的城墙上,想蠕动一步都需要耗费太多的气力。 池二憨不想将力气耗在此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说,能撑下这波进攻!” 刘放嘿嘿笑道:“咱们全死了……王爷的奇兵还不到……咱们是不是都白死了?” “放屁!”池二憨喝斥道,“咱们是杀鞑子战死的,怎么是白死?” 话虽这么说,池二憨的目光却看向身后望去,他心里也在期盼,少爷,您说的奇兵呢? ……。 阿济格在歇斯底里地嘶吼,“最后一次……全冲上去……就算城墙上的守军是铁打的,本王也要将他们融了……去,把本王的亲卫营也送上去……告诉他们,攻不下城墙,提头来见!” 副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爷,亲卫营是骑兵……!” “你想抗命?!”阿济格“锵”地一把抽在佩刀恐吓着。 副将吓得一溜烟传令了。 仗打到这份上,双方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但敌人的兵力依旧是城墙上的数倍。 如今倾巢而出,看来,颖州是真守不住了。 在一片“嗷嗷”地嚎叫声中,清军密密麻麻地人潮,开始向城墙涌动。 大战,再次开启了。 ……。 “王爷……王爷……不好了!” 正当阿济格豪情万丈地用望远镜看着城墙上的攻势,他发现,这次城墙上的守军是真无力抵抗了。 随着先登营上城墙,那些守军,几乎是一触即倒。 只是,这些该死的南蛮子,临死还引爆火器,看着一团团冒起的浓烟和火光,阿济格嘿嘿冷笑,垂死挣扎罢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副将的“报丧”声,打断了阿济格的美梦。 “慌什么?”阿济格放下手中望远镜,厉声喝道。 “那……王爷……不好了……。”副将气喘吁吁地强平气息,“北面……北面……有敌军向我攻来……!” “北面?”阿济格惊讶地重复道,“敌军在北面有部署军队吗?” “是……是武平卫!” 阿济格愣住了,武平卫? 那只是六七千原明降兵,根本不在阿济格视野之中。 也是,这要是平日里,阿济格派三千骑兵,就可碾压了这些庸兵。 可现在……阿济格回头四顾。 该死的,机动部队全派上去了,连亲卫营都派上去了……武平卫,该死的武平卫,什么时候投了吴争麾下了? 阿济格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怕甚……你,带本王身后的百骑去挡住他们,不用多,半个时辰足矣!” 副将愣住了,百骑,哪还有百骑? 充其量也就阿济格身边随扈数十骑,用数十骑去挡六、七千人半个时辰? 副将呐呐道:“末将担心若调走这些骑兵……王爷身边无人相护……!” “还不快去……你是想吃本王军法吗?” “末将遵命!”副将大声呼喝着,带人去往北面,天晓得,他心中的怨怼,怕是罄竹难书了。 阿济格的噩梦由此开始了。 一骑斥候远远急驰而来,“王爷……禀报王爷……南面出现大批敌军!” 阿济格是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哪来的敌军? 阿济格自信对北伐军的调动、驻防了如指掌。 凤阳之战后,李过的广信卫损失惨重,被调往定远接受补充,此战之前,也无接到广信卫北上的禀报。 池二憨部被自己一路追击,几乎全员歼灭在颖州城墙。 “哪来的敌军?”阿济格怒喝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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