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州这场无厘头的闹剧,所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后果也是惨痛的。 正在与廖仲平左营、池二憨部对汝阳城形成三面包围之势的李定国,骤闻消息时,整个人都僵硬了,甚至连一丝怒火都没有。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奈何天意难逆,非战之罪! 闻讯赶来的廖仲平、池二憨,力劝李定国向东转进,不可与敌纠缠,否则吴三桂骑兵一旦抄了商城后路,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李定国不答应,他决意率军退回商城,誓言要救回永历帝。 廖仲平、池二憨无奈之下,只能一面向吴争禀报,一面各自率军东撤。 廖仲平左营退回庐州府,与夏完淳建阳卫汇合,而池二憨率部撤向凤阳府颖川。 这或许是没有办法的唯一办法,庐州、凤阳与商城互为犄角,若是商城有不测,也可为李定国留下一个退兵的方向。 三天后,李定国在商城西门外集合起三万八千大军,誓师讨伐信阳城叛贼吴三桂。 这几乎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可惜,性格决定一切。 ……。 刚刚回到江都,准备部署城防的吴争得报,无比愤怒。 不是愤怒吴三桂的反复、无耻,也不是愤怒于朱由榔的眼高手低、昏庸无能。 而是愤怒于李定国的绑架! 或许李定国心里并无这种想法,但他的做法,事实上已经形成对吴争的道德绑架。 三万八千人想从坐拥数万“关宁铁骑”且步军更是多不胜数的吴三桂手中救出永历,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大西军舍命拼杀打赢了,吴三桂只要随手将刀往朱由榔脖颈上一架,到时李定国退是不退? 这就是个无解的局,李定国能想不到这点? 若真想不到,吴争就不愤怒了。 正因为李定国身经百战,明明想到这问题的存在,却依旧一意孤行,才让吴争愤怒。 增援吧,就是一个无底洞,而且是打不赢的无底洞。 不增援吧,于公于私,世人皆会指责吴争坐视大西军覆没、见死不救! 可吴争现在手中根本没有可以派去增援的兵力。 吴争效仿抗战时薛岳的“天炉战法”,在淮安、扬州一线为南下的清军,设计了一个炉子。 以长江天险及江面上施琅水师为炉底,第一军三万六千人为东、西炉壁,以沈致远的新军和刘放的衡阳卫做为收口和截断南北清军联系的砧板。 吴争还打算令池二憨部东进加固西侧炉壁,可现在,池二憨部还能动吗? 就算不救李定国,一旦大西军被阿济格、吴三桂合力击溃,清军顺势东进,不但凤阳府不保,甚至还会引发吴争布下的“炉”,一壁坍塌。 这一夜整宿吴争没有合眼,一直站在地图前,左右为难。 整张地图上,勉强可以动用的,就是朝廷右营和李过的广信卫。 广信卫还好说,安抚李过,满足他的诉求即可,只是之前强攻凤阳城,广信卫损失惨重,就算给予了新兵补充,如今也只有一万多人。 只有朝廷右营,在经过朱莲壁扩大之后,如今已有十二万之众。 可朱莲壁肯吗? 如果没有右营参战,就算派出兵力不足的广信卫增援,那也是无济于事、白费功夫。 可吴争对说服朱莲壁根本不抱希望,先不说朱莲壁涉嫌在后方鼓动民潮,意图不明,就算没这么事,吴争也清楚朱莲壁将右营看得比命还重,就象是他守住皇位的唯一屏障,怎么舍得调往汝宁打一场消耗战呢? 见天色开始微亮,吴争知道不能再拖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成与不成,去见了朱莲壁再说! ……。 江都离应天府不远,仅一江之隔。 可赶到时,也已经是次日凌晨了。 吴争以王令叫开城门,一入应天府,吴争便急召黄道周、王翊至宫门外会合。 然后一行三人,直入奉天门。 好在朱莲壁是个“勤政”之君,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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