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奏！”</p>

    朱由榔有些不耐烦地道：“朕累了……秦王有事，不如向晋王讲去吧，如今永历朝大小军政，皆由晋王一言而决。”</p>

    听出来了，孙可望听出来了，皇帝心中有怨意。</p>

    这与他今日面圣要奏的事，竟不谋而合。</p>

    于是，孙可望笑了，恨意立时消融，换上一张笑脸抬头。</p>

    “陛下乃天下共主，岂能所有事，都交给一个臣子？”孙可望一副老成谋国的忠臣范，“臣今日要奏明的，就是关于此事。”</p>

    原本不耐烦的朱由榔明显有了兴趣，“哦……那不妨讲来。”</p>

    孙可望陪笑道：“朝廷军政大权皆在李定国手中，万一有个不测，社稷宗庙必将毁于一旦……。”</p>

    朱由榔愠怒道：“晋王是个忠臣！”</p>

    “臣知道。”孙可望直起腰来，施施然看着朱由榔，全然没了礼数。</p>

    朱由榔目光一闪，他明白，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的权臣，然而，那又如何？</p>

    帝王心术，讲究的就是权力平衡，有忠必有奸，有奸不可无忠。</p>

    忠奸对立，皇权才能游刃有余。</p>

    而孙可望一直扮忠臣扮得腻味了，作个样子也就算了，至少眼下，朱由榔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真要被逼狠了，就别怪老子下手狠！</p>

    君臣各有心思，暂时冷了场。</p>

    还是朱由榔先开了口，“朕知道……秦王也是忠臣。”</p>

    孙可望一听乐了，真上道。</p>

    “陛下圣明……李定国送子女入杭州府之事，陛下应该知晓吧？”</p>

    朱由榔点头应道：“朕自然是知晓的……册封晋王女为郡主，还是朕下的旨意。”</p>

    孙可望一脸焦急神色，道：“陛下此举有误啊……李定国欲将女儿嫁于建兴朝吴王。”</p>

    “朕知道。”朱由榔又有些不耐，“北伐大业，尚须联合各个势力，与吴王联合，也是朕的意思。”</p>

    “不，不……陛下容臣说完。”孙可望抢着话头道，“如果李定国与吴争联姻，大西军加上北伐军……啧啧，这天下就是这二人的了，试想，这翁婿中有一人想做皇帝，还有谁能拦得住……陛下，三思啊！”</p>

    朱由榔眼睛微眯，“晋王不会负朕！”</p>

    “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p>

    君臣二人又对视起来。</p>

    这次是孙可望先开口，“臣为陛下计，当收回李定国手中兵权，如此才可避免政变。”</p>

    朱由榔挑了挑眉头，带着一丝讥讽之意，道：“收回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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