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吧。</p>

    ……。</p>

    或许是被刘放这厮闹的吧。</p>

    这一夜，李定国和吴争默默地对坐于史河边。</p>

    天上有月，面前有酒。</p>

    可半个时辰过去，谁也没有去碰一下酒碗的意思。</p>

    就这么对坐着、对视着。</p>

    “其实李某也想过这种日子……几亩瘦田，一头牛，一斤浊酒，三碗饭，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多好啊！”</p>

    豪放爽朗的李定国，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难得。</p>

    可吴争没有心情调侃，只是默默地听着。</p>

    “李某知道，你是在维持刘将军。”李定国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处置，日后刘放必不得……善终！”</p>

    吴争脸色有些波动，悠悠道：“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终究是活在想象中的，谁也体会不了这光彩背后的痛苦……刘放还好些，毕竟是抗击外族……可你我若是……。”</p>

    吴争没有说下去。</p>

    因为不必说，李定国能懂。</p>

    “你……你就这么肯定，建兴帝定比陛下更圣明？”李定国又有些气急起来。</p>

    吴争按了按手，示意李定国别急。</p>

    “华夏数千年间，但凡朝代更迭，都是先盛后衰，如同人生老病死，是为规律……把国家和民族的希望寄托于一个明君身上，便是千百年来最大的弊端。”</p>

    李定国脸色大变，他很意外，甚至比吴争说出想自己当皇帝，还意外。</p>

    虽然吴争在前两次都有示意过“虚君实相”的意愿，但如此明确地说出来，还是让观念已深的李定国接受不了。</p>

    “荒谬！”李定国低声怒喝道，“君为臣纲……我族千百年来皆遵三纲五常之礼……你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p>

    吴争微微叹息一声，不就差了三百多年吗，有这么难以接受吗？</p>

    非要供个神在自己头上，有意思吗？</p>

    可吴争同样清楚，这方法确实行不通，民众已经习惯了头上有个皇帝在，真要一朝改了它，恐怕自己真可能成为万矢之的，甚至比自己“窃国”更不能被人容忍。</p>

    吴争不再坚持，道：“我想见永历帝……可否引见？”</p>

    李定国皱眉道：“你想说服陛下……还是省点口舌吧。”</p>

    吴争摇摇头道：“不仅仅是说服，我主要还是想……确定之后的两军战略进攻方向，否则，大西军和北伐军并头齐驱，稍有不慎，就会产生摩擦……平白让清廷见笑。”</p>

    李定国听了，点点头道：“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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