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书友“20180209132533646”投的月票。 “辟疆兄啊,你说你……怎么可对王爷如此无礼?”李颙是真担心、真埋怨。 然而冒襄嘿嘿笑道:“不如此,怎能显出我的能耐来?” 李颙大愕。 冒襄扭头,冲后面吴争的马车比了比下巴,“你真以为王爷不晓得此中利弊?” 李颙脸色一变,“你是说,王爷也有这想法?” 冒襄没有回答,昂首向天,带着一丝“天下皆在襄掌控之中”的神态,悠悠道:“为臣之道,最重要的就是善于替主上背黑锅……中孚兄,你就是太实在了。” 李颙若有所思,他不傻,相反才智不下于冒襄,正如冒襄说的,只是太实在了。 “这么说来……你是主动替王爷背此黑锅?” 冒襄长吸了口气,“王爷与晋王是私交,可两帝相争却是公义……孰轻孰重?” 李颙缓缓点头,道:“也是,与其担心日后刀兵相见,不如防患于未然……只是,此计终究太阴损了些,非君子所为啊……要是传扬出去,会坏了王爷清名。” “这不襄进谏此计,主动背锅了吗?!”冒襄神色悠闲地说道。 “可我总觉得……王爷不是那种人。”李颙迟疑道,“内争还只是猜想,敌人却还事实存在,这个时候,同室操戈,岂不亲者痛仇者快?” 这话让冒襄脸色一黯,可随即他轻嗤一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与天下一统、黎民安居乐业相比,这不过是……手段罢了。” 李颙愣了好一会,摇摇头道:“可我……还是不信,王爷不该是那种人。” “哪种人?”冒襄低喝起来,“在你中孚心里,我冒襄就是那种人对吗?可你想过没有,一旦北伐军与大西军在北面迎头撞上,必定暴发争位之战,到时死得人会多上几倍,甚至十几倍……杀一人救百人,你怎么选?” 李颙忧郁地看着冒襄激动的脸,黯然道:“颙……宁愿不选!” “愚蠢!”冒襄愤愤不已地骂道,“无非是爱惜羽毛罢了……你信不信? 一会儿王爷就会下令改道池州? 直接回杭州府。” “为何?” “若经庐州、和州,由应天府回杭州? 那么? 至凤阳府传令李、池二位将军的信使一日便可到达,而由池州直接回杭州府? 令使抵达凤阳府至少需要两天……中孚兄品品……细品!” 李颙真在品味,许久他直视冒襄道:“辟疆兄所言句句在理……。” “嗳……对喽。” “可颙还是不信……王爷绝不会行此下作之事!”李颙坚定地道。 “你……!”冒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这三十几年算是白活了……这个世道? 讲什么仁义……前有楚汉相争,后有明汉(朱元璋、陈友谅)决战于鄱阳湖……呸,狗屁的仁义……这样,我与你赌五百两……不? 若你赢了? 我输一千两,你若输了,只须输五百两……如何?” 李颙犹豫起来,他呐呐道:“五百两……太多了吧?” 要知道,李颙不象冒襄出身世家是真正的福二代? 他做吴争幕僚,每月的俸禄也才三十多两银子? 五百两,那得一年多的俸禄。 可话正说着? 突然身后传来鲁进财的大喝声,“王爷有令……全速行军!” 李颙、冒襄面面相觑? 四只眼睛瞪得象铃铛一般。 最后还是李颙反应快? 他中气十足的大喝道:“赌了……我赌了!” 冒襄愣在当场? 在李颙推搡中,悠悠一叹,“可惜了了,多好的机会……还是你李中孚识人啊……唉,不对,你刚才没应下,你说五百两太多了……你不能撒赖,你是君子!” “哈哈……哈哈。”李颙笑得很畅快,“君子……我心向往之,不妨碍我聊发少年狂,难得做回无赖,也颇有情趣……冒辟疆,给银子……愿赌服输……!” “……先记着,到了杭州,我请你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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