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朱以海喟叹道,“我身为宗室,多少须为宗室做些事。”</p>
吴争心中一跳,戏肉,怕是来了。</p>
朱以海以一种诚挚的目光看着吴争道:“其实我心里并不憎恶你,甚至佩服你,而且越来越佩服。如果你有一天真登上大宝,或许真能还天下一片清平……可你不姓朱!”</p>
吴争不置可否。</p>
“我舍弃了从应天府带来的私财,聚敛这数府之地的捐赠,散于各府宗室,让他们养些死士、置些兵器,原本也就为了防备万一,并非要与你为敌,更不是想谋乱。所谓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多好?”</p>
看着朱以海诚挚的目光,吴争几乎快信了。</p>
“可你突然借莫家之事,大肆戗害宗室,虽未杀人,但各府宗室已被连根拔起,令我数年经营,毁于一旦!”</p>
说到此处,朱以海目光如针,凝视着吴争道:“我总得有自保之道吧?”</p>
吴争终于开口,“所以你主动牵扯出周思敏……其实你在乎的不是周思敏能提供给你数十万两银子,你想要的,只是将她牵扯进来,成为你们的挡箭牌,对吧?”</p>
“你话有些难听,但,理是这么个理!”朱以海点头道,“都是宗亲,吴王总不能厚此薄彼吧?”</p>
“可若本王不加理会,只取宗室呢?”吴争目光一凝,冷冷道。</p>
“不会,你做不到。”朱以海自信道,“你若是无心尊位,确实可以这么做。可惜,你心怀天下,那天下之人,便是你日后的子民,这其中包括当今宗室。所以,你不能做到厚此薄彼,至少明面上,你做不到。”</p>
吴争愠怒,沉声喝道:“其心可诛!”</p>
“诛不诛,另当别论,关键是你怎么应对。”朱以海变得漫不经心起来。</p>
是啊,吴争遇到了大难题。</p>
朱以海老谋深算,他抓住了吴争的软肋,皇帝,人间至尊,可说到底,他只是个人,从某方面说,就是个屁,啥都不是。</p>
皇帝之所以可以一言九鼎,是因为世间有规矩的存在,而皇帝是制订者,至少是参与者,亦或者是继承者。</p>
规矩,世间的游戏规则,皇帝也须遵从奉行,当然,也能破,可这需要绝对的实力,可以荡平一切反对者的实力。</p>
否则,必遭反噬。</p>
再善的法,也有反对者,再恶的法,也有拥护者。</p>
屁股决定了立场。</p>
但毁坏规则,就是与全天下为敌,吴争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p>
私下、暗地里,让宋安去做可以,但一旦事情捅开,那就得按规矩来。</p>
清洗宗室可以,连自家人一起扯进去,这就是朱以海的良谋,明知道它在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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