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突然蹩眉，想了想道：“不对……以阿耶与夫君的情份，这事虽然严重，可还不至于令阿耶愁闷至此，事情最坏，阿耶向夫君坦白，夫君也不会太为难父亲和叔叔们，大不了退回土地、罚些银子以儆效尤便是……阿耶，您还瞒着孩儿何事？”</p>

    莫执念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儿子中，有一个如孙女这般冰雪聪明就好了。</p>

    “事，阿耶可以告诉你，但你记住，听过就忘，权当从不知道？”</p>

    莫亦清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p>

    “……你父亲和你叔叔们……通敌。”莫执念捶着大腿，恨声道。</p>

    “通敌？”莫亦清惊叫着，“怎么可能……父亲和叔叔们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通敌啊，这对他们有何好处……就算能得到钱财，可相对于莫家对夫君这几年的支持，无疑是九牛一毛啊！”</p>

    莫执念恨声道：“若他们也如你一般作如是想，自然就不会了……可他们没将自己当作莫家人，他们认为我将莫家产业交由你来继承，他们就无法得到莫家一切。”</p>

    莫亦清惊愕地看着莫执念，“孩儿还是不相信，父亲和叔叔他们会投敌。”</p>

    莫执念摇摇头道：“不是投敌，是通敌……年前，王爷与清廷皇商私下达成交易，从北面购买煤炭和矿石，因是私下交易，便不能走财政司，所以，这事我就交与你父亲打理。可不想，你父亲在你几个叔叔的怂恿下，说是莫家这些年太吃亏了，得找补些回来……他们擅自与北面商定，截留北面煤炭和矿石，然后再倒手，多则加价一倍，少则五成，再卖给松江府军工坊，短短不到一年，敛财近六百万两之巨。”</p>

    莫亦清惊到说不了话来，许久，她呐呐道：“怎么可能这样？军工坊那边，怎么可能容忍父亲和叔叔们这么干？”</p>

    莫执念叹息道：“怎么不可能，有你在，万事都有可能，军工坊督办陈守节，本就是王爷在收复嘉兴府时投靠的王爷，怎么会，怎么有胆量，去拒绝一个侧王妃的亲生父亲？”</p>

    莫亦清几乎是跳起来的，从小被教育稳重，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莫亦清，终于情绪失控了。</p>

    她向莫执念尖叫道：“阿耶，那您该立即向夫君坦白此事才对……莫家有钱，莫家不要这样的脏钱！”</p>

    莫执念默默地看着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孙女，摇摇头。</p>

    “为什么？为什么啊……阿耶？”莫亦清流下了眼泪，“只要阿耶向夫君坦白，孩儿愿意以命担保，夫君不会太责难莫家和阿耶的。”</p>

    “你回来之前，阿耶确实是想押着那几个逆子去向王爷坦白清楚，阿耶也不担心，王爷真会杀了他们……可你回来了，那就不能了。”</p>

    莫亦清惊讶地看着莫执念。</p>

    “你要进王府了。”莫执念叹息道，“这事一坦白，那几个逆子就算被王爷处死，阿耶都不在乎，可……你就入不了王府了。”</p>

    莫亦清愣住了，她明白，阿耶说得对，这事一发，她可能此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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