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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李继臣耐不住了,他再次出来指着戚承豪骂道,“竖子好胆,敢在奉天殿中,当着满朝文武欺君?”
三番两次被骂,戚承豪少年心性,终究没忍住,转头反言相诘道:“这位大人,卑职人微言轻,当不得大人恐吓。卑职若真是有罪,自有王爷处置,怕也轮不到大人责罚。”
李继臣被怼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直冲着朱媺娖道:“真是有怎样的将军就有怎么的兵,陛下,您可得为臣作主,如此跋扈之臣,怕前所未有啊,请陛下降罪重惩,以儆效尤!”
朱媺娖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只是她沉默着挥了挥手,示意李继臣退下。
李继臣如同吃了颗苍蝇般难受,他左右四顾,却不见一人为他附议,只好赤红着脸退回。
这时黄道周出列道:“殿下,如今首要之事,是查明王一林率部究竟想做什么。细想起来,朝廷也确实愧对了水师残部,没有抚恤、赏赐,就地遣散……。”
李继臣顿时窜出来道:“首辅这话有欠公允,当日撤销水师,那也是内阁决议,也有首辅的一票赞成。”
这次总算有人附议李继臣了。
工部尚书徐孚远出列道:“有道溃兵如贼,朝廷如此处置,并无过错。水师残部毕竟是败军,朝廷没有追责,已经是看在兴国公忠烈的份上。”
都御史王翊也附议道:“水师战败,致使主帅兴国公当场战死,事实俱在。所谓主帅死,存者皆可问罪,臣也以为朝廷当日决议并无不妥之处。如今王一林竟聚乱谋乱,看来当日是朝廷太过仁慈了。”
朱媺娖木然道:“戚将军既然不愿受封,本宫不勉强。可事关社稷安危,你可派人去打探详情,这应该与会稽郡王军令不违背吧?”
戚承豪躬身道:“卑职遵命,这就派人去探查。”
……。
王一林在四年前,吴争刚回绍兴府时,就已经是个正经百户,行的是代千户之职,打理梁湖卫所。
后迁调其叔王之仁水师,从副千户一直升到副指挥使。
所以,他在水师的根基是牢固的。
况且,水师残部是水师精锐,这不矛盾。
真正能从战场刀光血影中活下来的,除了运气好之外,大都是老兵。
新兵嘛,基本就是炮灰,一轮冲锋后全报销了。
他们的溃逃,不是因为怯战,而是王之仁阵亡,王一林被王之仁严令撤退,去给吴争报信。
两个主官一死一逃,余下的哪还有心思作战?
哄然作鸟兽散了。
但反过来说,仅凭这数千人,就算个个拼死抵抗,也无法撼动数万清军的渡江。
所以,溃败是事实,但也有情可原。
王一林对吴争说,不想为朝廷效力,这话半真半假,心有怨怼是实情,但最主要的是,王一林知道,这支残部已经不能用,近半个月没有补给整肃,一天只吃一顿,还是稀的,军械破烂甚至已经丢弃,这样的队伍带上战场,与清军精锐厮杀,那还真不如在乱坟岗等死算了。
当然王一林也有些私心,那就是颜面,他不想让吴争见到这支曾经的水师沦落成如今的乞丐,更不想让这支叔父留下的军队去送死。
可王一林在见到那一把把铮亮军刀的时候,他也热血沸腾了。
老兵不死!
刀还在,便可用!
战斗就要在天亮开启,王一林来不及去购买粮食,也不想让弟兄们饿着肚子上战场,于是,浑不吝的王一林亲率军队,“抢劫”了乱坟岗所处的江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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