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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瓦克达怕联络细作被发觉,他仗着自己是王爷,强令沈文奎代为联络细作、传递消息。
可惜的是,吴争早已有了安排对策,在谈判时“耍弄”了瓦克达等清使一番之后,随即于午时渡江去了江都。
沈文奎因此上了当,传递了假情报。
马士英奉吴争之命,以此事逼迫,再以乡情怀柔,一席之间,让沈文奎就范,吐露了已经默记于心的潜伏者名单。
一年之后,长林卫一举荡平早已处于监视之中的各府清廷细作。
致使清廷从此对大将军府所辖之地如同瞎子一般,当细作全没的消息传回顺天府,虽说距出使已经过去了一年,也没什么证据指证瓦克达、沈文奎二人泄密,因为当时知道细作名单的还有多尔衮和他手下几个谋臣,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可身为主使的瓦克达还是被追究了,罚俸三年……啧啧,这罚得来,与后世罚酒三杯有异曲同工之妙。
身为多罗谦襄郡王的瓦克达自然不会将这么点俸禄放在心上,可放在心上的是,自此他被闲置,除了王爵之外,再无官职。
连原本他投靠的多尔衮,也不再信任他。
丢脸啊,太他x的丢脸了。
不幸之中的大幸是,正因为多尔衮与他的疏远,瓦克达捡了条命。
否则,此时瓦克达举动在朝堂上,应该在宗正寺牢里。
可瓦克达由此恨上了沈文奎,因为他坚信,是沈文奎泄密使得细作被一窝端,自己因此受牵连,可他一样苦于没有证据,这股子气一直蹩在心里。
好嘛,今天瓦克达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了。
而且是他认为,可以对沈文奎一击必杀的弹劾!
而很显然,沈文奎今日的言行,已经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最直接地将矛头指向了朝堂上获利最丰厚的那帮子人——满族贵族。
瓦克达的出面,等于是一场“讨伐”战的开启。
菜市场,对,如同早晨七点的菜市场。
络绎不绝的大臣们,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声嘶力竭的嗓音,还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们在“阐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沈文奎是汉人,是江南汉人,是吴争的同乡。
当然,后者才是他们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吴争!
这个名字,对清廷是个噩梦,不管是满臣,还是汉臣,都视为噩梦。
但,更以汉臣为最,道理很简单,恶人并不泯灭人性,特别是这些饱读诗的“贤者能臣”,他们半夜里也十分煎熬,要化解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将每个人汉人变得象他们一样,甚至“汉奸”得更彻底,那么,从此以后,就能安心睡觉了。
这也是历来“汉奸”比敌人更凶残的原因所在。
沈文奎直挺挺的跪着,面向福临,脸色平静,平静地象是个死人。
面对着无数人的口诛笔伐,沈文奎没有一丝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让人更惊讶的人,走出了队列——钱谦益。
时任礼部汉尚的钱谦益,一本正经地奏道:“太后、皇上,臣以为沈尚所言在理,失去闽粤,我朝将再无染指东南、逐鹿中原的可能……李成栋,当诛!”
天哪!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
这个称水太凉、头皮发痒的连个伎者都不如的老滑头,竟在今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到了最大多数人的对立面,这世道难道是真变了吗?
无数人惊愕了,甚至忘记了“讨伐”依旧面无表情、纹丝不动跪着的沈文奎。
布木布泰也惊愕了,但敏感的她,将目光投向了正前方、背对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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