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釜赤红着脸,酒意盈然,这样的话,他喜欢听、爱听……巴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有人在他耳边讲。</p>
其实这话还真没错,义兴朝三大军力,左营、右营、北伐军,左营在北面江岸,北伐军鞭长莫及,唯有京营可以对京城只手遮天,从某方面说,掌控京营,等于掌控了义兴朝,此言不虚。</p>
当然,真想取而代之,不太容易,譬如张同敞就没那能耐。</p>
可朱存釜不同,他是朱室近支、亲王爵,又是宗正令,今上无子嗣,按理说,只要皇帝有个不测,朱存釜就是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p>
所以,这些吹捧的话确实犯忌讳,但要说全错,也不一定。</p>
朱存釜就在这种吹捧和酒意之中,熏得欲仙欲死。</p>
还真别说,成仙虽然难,死神,却立马就来了。</p>
当张同敞率锦衣卫涌入中堂之际,朱存釜还混然不觉煞神降临,他睁着腥松的醉眼,摇晃着身子大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进本王府大殿……来呀,将他们乱棍打死!”</p>
可当钢刀架在脖子上,吓出一身冷汗之后,朱存釜牙齿打颤、色厉内荏地骂道:“张同敞,你太放肆了,这是秦王府,你也敢进?!本王要去圣上面前弹劾你!”</p>
瞧这话说的,人家哪是进,那叫查抄!</p>
张同敞悠悠道:“本官奉旨缉拿叛国通敌的逆臣贼子,所有人等,若想不被牵连,赶紧离开!”</p>
这话一出,堂中刚刚还奉承拍马的不亦乐乎的众人,顿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p>
朱存釜这下才真正惊惶起来,他瞪着开始清醒过来的双眼,骈指指着张同敞道:“说本王是叛国通敌的逆臣贼子……陛下,你可有铁证。”</p>
“今年二月,江都。三月,仪真。就连大战前,秦王也派人与多尔衮特使在江都相会。甚至连徐州谈判这时,秦王也没忘记派人与苏克萨哈、索尼等人在东昌府密谋……。”</p>
“你……你怎么知道?”朱存釜确实是惊恐了,这话一出口,他便感觉不对,连忙收口。</p>
“你手下随扈中有个叫林忠的,秦王应该不陌生吧?”</p>
朱存釜脸色大变,但迅速暴怒起来,“这是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本王要面见圣上自证清白!”</p>
“晚了。”张同敞说完一挥手,“拿下……送至诏狱,无旨不得探视。”</p>
锦衣卫一涌而上,按压住朱存釜时,朱存釜才突然醒悟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大呼道:“这是戗害,陛下……是在铲除异己,她……唔……。”</p>
一团不知是哪个锦衣卫脱下的臭袜子塞进了朱存釜想狂呼的嘴。</p>
……。</p>
柔仪殿中。</p>
未及卸甲的张同敞,正躬身奏道:“陛下,朱存釜已被臣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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