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当作没看见,他向多尔博拱手一礼道:“世子……我没什么可说的,公道是在人心。”
这话多尔博听来,并没有什么。
可听得人不同,感觉就不一样。
譬如蓝拜、济席哈二人,沈致远这话看似没有为自己分辨,可事实上,场内的气势已经很显然,他沈致远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自己二人倒是诬陷、冤枉他了?
蓝拜恨声道:“沈致远,湖陵城中守军仅不足二千人,三千枪骑强攻即破,你却要分兵攻沛县……分一次兵不够,在沛县还分兵,结果呢……在突击敌援军时,稍经挫败就兵力不足,你这是给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济席哈在一边附和,指责沈致远道:“这三千枪骑皆是你麾下两年多的旧部,可沛县六百骑兵,说倒戈就倒戈了……如此咄咄怪事,岂能不令人生疑?你今日须当着世子和众将面,将事情说清楚,否则……!”
“你待如何?”沈致远霍地转身,平视济席哈。
也怪,沈致远没有济席哈牛高马大,可这一转身自带威仪,竟让济席哈一时无法反诘,呐呐说不出话来。
沈致远再转身朝蓝拜道:“我的作战意图,出发前就与你解说清楚,两次分兵,也经你认可……可打了败仗,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好嘛,说我借刀杀人,敢问,这三千枪骑是谁的麾下?”
蓝拜不由自主地在沈致远的逼视下,再倒退一步。
这话是实情,但凡是带兵之人,坑谁也不会坑自己的部属,否则,如何带兵?
说不定下次,就会被人从背后打黑枪,这种事,不管哪国哪族都一样。
沈致远转身向多尔博拱手道:“此次战败,乃致远指挥失当,罪过我来负……今日当着众大人的面,三万新军指挥权皆交还于世子,致远自请赋闲。”
多尔博急了,不断地向沈致远眨眼睛,意思是说,过了,这事真正的原因,他们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让他们骂几句过过嘴瘾也就罢了,至于撂挑子吗?
然而沈致远象是主意已定,从怀中掏出令符放在多尔博面前案上,再次拱手道:“致远告退!”
说完,还真施施然拂袖离开了。
堂内一片哗然。
奇怪地是,这次,没有人再扬言要追究沈致远通敌了,连蓝拜、济席哈都闭嘴了。
这次的哗然,吵得是,该由谁来接替沈致远,掌控三万新军的指挥权。
多尔博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且商议着,我累了先歇歇……等诸位有了定案,再禀报我不迟。”
说完也从后面一溜烟地走了。
留下这二十多个文武,目瞪口呆,谁都明白,多尔博是追沈致远去了,心中一个个嫉妒、羡慕、恨。
不过他们瞬间再次争吵起来,因为这三万新军的指挥权,决定着这个势力的存续,岂可轻易于人?
尤以刚林、祁充格吵得最凶悍。
也是,他们地位显然要高一些,多尔衮指定的“辅政三人”之二嘛。
……。
“额驸!你这又何苦呢?”多尔博有些生气,“如此大权,岂可轻易予人?况且,额驸至少得先知会我一声吧?”
沈致远接过东莪奉上的茶水,递给多尔博,笑问道:“世子可听说过欲取先予这四个字?”
多尔博皱眉道:“自然是听说过的。”
“那就对了。”沈致远见多尔博不接茶水,将茶杯往多尔博面前一放,正色道,“世子也说此军权不可轻易予人,难道堂内那数十人都不知道其中份量?”
多尔博道,“欲壑难填,人心不都是如此嘛!”
“对喽。”沈致远微笑起来,“世子啊,蓝拜、济席哈身后还另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