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
随着宋安与吴争在直河东岸会师,宿迁的敌军骑兵,一声不吭地突然回撤向西。
而更古怪地是,紧接着,几乎在吴争下令向西岸发起反攻的同时,对岸敌军一样迅速撤退。
这些还不算,在北伐军迅速渡河之后,吴争同样连与部下都没商量,随即下令,对邳州发动总攻。
总攻邳州?
就在众将领疑惑吴王此举是不是太冒险,想着该不该劝谏的时候。
佯攻的前锋已经送回消息,邳州守敌,全都撤了。
所有将领这下都傻眼了,看向吴争的眼神,就象看神仙一样。
吴争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下令,攻徐州!
再无人反对。
这个时候,吴争就算下令,直接北伐攻兖州,怕也无人反对了。
没有人会去反对自己心中的信仰,吴争,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况且,第一军援军前锋,已经到达淮安,这就表示,身后没有后顾之忧了。
能一吐这一月腹中的怨气,何乐而不为?
……。
徐州城中,并无意想之中的慌乱。
因为城中已经没有多少守军,也就没有慌乱可言。
城中一片死气沉沉,偌大的大街上,很难见到人影。
百姓们紧闭家门,除非是不得不出门购买几斤赖以裹腹的菜米,几乎全待在家中不动了。
清军在邳州干出的凶残之事,深深地刺激了徐州百姓。
谁也不知道,鞑子会不会在徐州也来这么一下。
可百姓没有太多的选择项可以选择,只能关起门来,默默祈祷着战争快些过去,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被多尔衮征用的,徐州府衙,临时行辕。
此时刚林和祁充格,在尽力地劝说多尔衮北撤。
一脸木然的多尔衮,原本还有略微圆润的脸,已经变得瘦削,如同皮包骨头一般。
短短数天之间,变成这模样,想来不全是因为病。
这让刚林和祁充格敏感到,这是一股死气,多尔衮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多了。
多尔衮除了一双依旧转动的眼,显示着他还活着,他被床榻靠背支撑的身体,不可抑止地软瘫着,每过一会,就会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斜。力量,从这个曾经驰骋沙场,流了不下于十斤血的彪形男子身上流逝。
其实多尔衮心里更清楚,自己的大限已至。
面对着刚林和祁充格的级力劝说,多尔衮终于张开了他开裂的嘴唇。
“本王……就留在徐州,哪……都不去。”
这话让刚林和祁充格是真急了,阿济格只是回师凤阳府城,显然已经不会北上增援,事实上,谁都清楚多尔衮被清廷放弃,谈判的使团已经到达沛县,迟迟不南下徐州,无非就是想看看多尔衮最后的应对,这个时候,徐州还能待吗?
原本以为有铁甲重骑为依仗,就算真被破城,也可掩护撤退,可崖镇一仗,让这个美梦迅速破碎,区区数百北伐军,就可以在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歼灭几乎与自己兵力数量相同的骑兵,那还有什么盼头?
当然,实际上崖镇之战这样的战果,很难被重复,但人心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信心,黄金也会变成粪土。
徐州城中,也就多尔衮的数百近卫了,其余的兵力全部被堆积在吕梁山防线,包括从宿迁、邳州撤退的清军,兵力数量在一万三千人左右。
这道防线,如今成了徐州最后的支撑,按理说,是可以让徐州稳妥的,毕竟此时西进的北伐军,也就六千之数,可清军上下都知道,徐州,守不住了。
打仗打的是种气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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