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乐手在微微颤抖,他环顾左右,打量着身边自己亲卫,亲卫们按着刀柄的手都有些紧张地颤抖,岳乐有些后悔自己太托大,只带了八人,应该多带些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见岳乐犹豫,沈致远朝黄驼子道:“传令,射击!”
黄驼子应了一声,转身欲向外奔。
岳乐急了,忙喊道:“且慢。”
沈致远抬了抬手,拦住了黄驼子。
岳乐道:“本王宁死也不会降……但,本王可以带本部撤出盐城……新军军权,可以交给你。”
沈致远哂然一笑,“军权本就是我的,就算你不答应又能怎样,新军将士能听你的?”
岳乐是真急了,喝道:“就算如此,那本王并非无一搏之力!”
“尽管放手一试。”沈致远一摊手,模样、神态象极了吴争。
岳乐脸色涨得赤红,突然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事实,这支新军全是汉人组建,沈致远又是训练他们的教官,沈致远到盐城,仅仅召见了几个将领,就可调来千人,真要硬拼,结果可想而知。
想到此,岳乐有些中气不足地道:“可本王是朝廷宗亲、郡王,你若杀了本王,如何向朝廷交待?就算有摄政王护着你,怕也难逃一死!”
这话还真没说错,岳乐好歹姓爱新觉罗,除非沈致远当即改旗易帜,否则就算岳乐犯天大的事,也不是沈致远可以杀的,以当时的律法,岳乐杀了沈致远,会受到惩处,但绝不须偿命,可反之,那是不赦的死罪。
这也是岳乐敢于放手一搏,对沈致远起杀心的主要原因。
沈致远的脸色一变,抿着嘴,目光狠狠地盯着岳乐。
岳乐反而不慌了,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额驸,本王提议双方休兵、握手言和……本王保证,天一亮就带人出城。”
黄驼子在一边急道:“大人,不可放虎归山哪!”
岳乐喝斥道:“你好大的狗胆!”
沈致远突然一挥手道:“成交。”
岳乐一听大喜,顾不得追究黄驼子的“大不敬”,道:“那本王下令撤兵,额驸还须约束手下,不得追击。”
沈致远沉默了一会,问道:“王爷离开盐城,打算去往何处?”
岳乐倒也不虚言,直说道:“由云梯关渡河(黄河)北返……。”
说到这岳乐看了沈致远一眼,“放心,本王无意将此事上告朝廷。”
这话让沈致远一声冷笑,“上告也无妨,王爷并无沈某任何证据,倒是王爷设下鸿门宴,想要杀人夺权,上千将士都看在眼中。”
岳乐一阵尴尬。
沈致远没有继续羞辱的意思,话锋一转,道:“王爷想必是忠于朝廷的,可今日之事,若被摄政王知晓,虽不致性命不保,但削夺爵位是免不了的……不如,沈某为你指条路,可保你无罪反而有功。”
“额驸不妨说来听听。”
沈致远道:“扬州战局起了变化,兴化城失,对淮安的包围,已经失效……沈某此次奉摄政王钧令,率新军南攻和皋、通州,就是为重构包围网。王爷若有心立功,不如率己部出城西向,收复兴化,以配合我部南下。只要王爷夺回兴化,此功必可让王爷更进一阶,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岳乐自然不信沈致远会一片好心,可他确实意动了。
兴化离盐城不远,自己麾下骑兵三千余众,一个急行军,当天就能兵临城下,这是其一。
其二,扬州府还有友军骑兵在,如果汇合一处,大有可为。
其三,一旦会合扬州骑兵,更可以对沈致远攻通州进行监督。
岳乐思忖了一会道:“本王需要带走城中一些火枪、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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