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发放八万新军三个月的饷银呢?”
钱谦益叹息道:“原十万军队不用发啊?况且廖仲平、夏完淳率军在外,此次又战胜了,若拖欠了他们,万一逼反,后果就严重了。”
柳如是扳着手指算了算,“可这也不对啊,就算十八万全算上,两个月饷银也就七十二万两光景,再则相公说只拨付七成,也就五十万两左右而已。”
“儒士(钱谦益对柳如是的爱称)啊,你也见识过官场之人,这循例能少了吗?”
柳如是微微蹩眉道:“太平光景也就罢了,可眼下国难之时,怎么还循这种例?相公啊,咱不缺这些银子,没这些银子,岂不活得更安宁,无愧于心嘛。”
钱谦益喟叹道:“你当是我吞了这些银子?是,我也拿了一部分,可不是我想拿,而是如果不拿,就会被视为异类,官场就这么个官场,所谓挡人财路,就如杀人父母,给人一条路走,日后才可相见哪。加上常州老家为你建造的绛云楼失火,正好用这笔银子给你重修一座,我可不想再卖藏书凑钱修楼了。”
柳如是见劝不动钱谦益,幽幽地叹了口气,“相公千万不要,这样的楼住着,我怕睡不踏实……这样的朝廷,怕是得再重演当日旧事一回。”
钱谦益见柳如是伤感,轻轻拉过她来,安抚道:“不管是哪朝,官场始终都是这么个官场,你道清廷不这样?之前在顺天府时,你不也见到了,小叔要强娶嫂嫂,当弟弟的强纳亡兄的侧福晋,满朝的尔虞我诈,连太后省吃俭用贴补国库的私产也敢贪墨……都是如此,谁也笑话不了谁!”
柳如是叹惜道:“原以为新朝能有新气象,可最终还是往日这模样,哎……可惜了会稽郡王光复应天府……你说,要是他在,恐怕出不了这档子事吧?”
钱谦益脸色一变,沉声道:“莫提此人,他要是在,恐怕咱得被逐出应天府去。况且,这等不识时务之人,若掌了权,岂不与天下人为敌?”
柳如是被激得抢白道,“相公口中的天下人,怕指得是庙堂上的食肉者吧?应该不包括坊间的平民百姓,至少,这其中不包括我。”
“那又怎样?”钱谦益嗤声道,“市井百姓有话语权吗?”
柳如是愣了半晌,软语劝道:“相公何不追随郡王,共创一番大业,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呢?”
钱谦益断然回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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