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这时心中也有些后悔,他明白自己这次,算是把吴争给得罪狠了。
逼吴争说出如此狠话,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有些过了。
听见朱媺娖责问,陈子龙赶紧与钱肃乐等人商谈几句,然后躬身回道:“回殿下话,我等对黄堞上的玺印并无异议,这确是传闻中随惠宗流落的传国玉玺不假。但此事终究过去二百年,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传国玉玺,所以,要证明靖海候宗室身份为真,还须比对顺天府留下的以往诏令、文书,方可确认。”
陈子龙这番话引得众人点头应和,说到底,在场所有人哪怕是鸿儒达士,恐怕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这方玉玺,所谓的验证,其实无非是按所见所闻进行排除比对罢了。
真正能进行比对核实的,还是顺天府紫禁城中的宫藏文书、诏令副本,可问题是,顺天府如今被清廷所占,怎么比对?
朱媺娖平静地说道:“如此就好。本宫要告知诸公的是,这方传国玉玺此时正在本宫手中,乃靖海候妹妹转交于本宫之手。”
随之,朱媺娖从身后郑叔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玺,双手高擎,“诸公若还有异议,可上城楼一观此玺真伪。”
这话再次震惊了全场,如果说陈子龙质疑黄堞上玺印无法佐证上面所书婴儿的身份,那么,这方传国玉玺足以证明吴争就是那个黄堞上所书的婴儿。
没有人会将这方传国玉玺套用到一个不知名的西贝货身上。
这方玉玺足以扫平一切质疑之声。
在十余人结队上城楼验证玉玺真伪之后,结果当然是认定为真。
朱媺娖行事太狠,几乎没有给钱、陈等人留下质疑的余地。
这种事,原本应该先私下里与他们先沟通一下,然后再宣之于众。
可现在,朱媺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此事捅了出来。
哪怕是钱、陈二人还怀疑吴争的身份,恐怕面对这方玉玺,也只能认定为真。
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玉玺为假,如果仅仅凭心中的揣测去质疑,那不但得罪狠了吴争,连长平公主都得罪狠了。
朱媺娖既然使出此招,那么就表明她已经一顾一切地站在了吴争这边。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世上终究是趋利避害之人为多,短暂地寂静之后,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文人、官员面向吴争,行跪拜大礼。
“臣等参见殿下。”
钱肃乐仰头喟叹一声,伸手拉了拉陈子龙的衣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也算尽力了。”
陈子龙点点头道:“其实他若真是惠宗后人,那结果也不错,至少这江山还姓朱。”说到这,陈子龙古怪一笑道,“不过如此一来,止亭兄倒是了却了一桩烦心事。”
钱肃乐一愣,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他若是惠宗后人,那与公主殿下……呵呵,从这点上来说,这事更增添了几分真实。”
钱肃乐一愣,陈子龙虽然没有说穿,但其意不言自明。
从绍兴府开始,公主与吴争之间的关系就不乏流言蛮语,可今天,长平公主竟执意证实吴争的皇族身份,这确实需要非常心志。
要知道,吴争如果真是惠宗后人,那么与公主就有了血缘关朕,二人的关系就变成了族兄妹,族兄妹不能通婚。
陈子龙话中之意,虽说是调侃钱肃乐再不必为他女儿的大室身份而担忧,但实际上点明了公主与吴争之间,再不可能苟合,那么如果拥立长平公主继续监国,或者登基,他们应该还有机会。
相视会心一笑之后,二人推金山倒玉柱,口称“殿下”,行跪拜大礼。
他们二人的拜倒,就如同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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