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向沉稳,此次事关镖局安危,更要慎重对待才行。”
有了这个主意,张夫人就提醒张德茂,说话留分寸。
张德茂信心百倍地说,“夫人放心,我自有主张。”
曲老三和周一枪也曾私会在一起,密谈了好久。
曲老三说,“咱们这儿也早该兴师动众说道点啥了。”
周一枪说,“看来,那个左二把真的要走马上任了。天哪,看来,此事任谁都挡不住。真是江河万古流。”
曲老三说,“昨天,你那事情就算过去了吧?硬货也试过了,内功也试过了,你把人家灌得醉酗酗回来,你还要怎样!”
周一枪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见那姓左的也不是好惹的。咱呢,也把心思用在挣银子上。挣了银子还娶妻生子,还要立家立室,还要光耀我周家门楣呢。”
曲老三说,“瞧你那点出息,好像离了张家的镖局,你老弟就讨不来一碗饭吃!要给了我,早就离玉永镖局而去,到别的镖局,重打一番天地,重建一番功业,挣得钵满瓢满,让张老东家看看。”
曲老三故意激他。
周一枪正色说,“三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衣是新的好,友是旧的好。我老周来这玉永镖局至少有七八年了吧。混一口饭吃的地方,能不能找下?肯定能找下。并不是离不了这儿。只是在玉永镖局,已经立足很稳,和张老东家,已经摩擦了多少年,曲指算来你十几二十年,我这七八年,都是投资,都是感情投资呀。再说张老东家对咱有恩,人不能不讲良心,对吧?”
曲老三问:“你还知道有良心?”
周一枪说:“三哥,你当真小看我?难道我是个没良心的人?正因为东家对我那么好,我才产生了非份之念,有了进一步占有这里的贪欲。其实,我想做他的儿子,还不是想着要报答他,为他养老送终。”
曲老三说,“你可说的是真心话?”
周一枪说,“那可不,跟你还有假话?”
曲老三说,“好,既然你说成这样,那就别跟左兄弟闹义气了。我看那人胸怀坦荡,在器局、心胸、武艺上,皆胜你我一筹,真是不错的。”
周一枪便不作声了,好半天,才说,“敢情你是在考验我呢!先看看张东家是什么意思吧!如果张老东家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周一枪绝不会鸠占鹊巢,强人所难。”
周一枪听着曲老三的意思,真恨不能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
厅堂里坐着玉永镖局的全部人马。
曲老三和周一枪两位镖师,一位姓李的管家兼管账的,两位跑街兜揽生意的。因为徐文静也跟定了左二把,所以,也坐在墙角。
镖局一般不养活脚夫,平时出镖要雇佣脚夫时,就找脚夫窝子。脚夫窝子里有专门做这一行生意的穷苦人。
张德茂清清嗓子,说:
“各位,你们跟随我多年,为生计也罢,打天下也罢,功劳有,苦劳也有。人在一起总讲究个缘。想我张德茂也待人不薄。所以才能聚得住大家,养得住大家。而今呢,我也老了,也想享两天清福,想找一个可靠之人代我经营这镖局,一切事皆托付与他。这个人是谁呢?我一直在摸索,在寻找,在暗访,在考验。在坐的诸位,也许有的人听我说过,三十多年前,我与山西文水左文法左先生义结金兰。左老先生人品憨厚,性情笃慎。蒙兄长抬爱,左大哥允我认其二子认为义子。各位,这位就是我的义子左二把。来,我张德茂再次地,正式地,隆重地介绍大家认识他,也将大家介绍给我的义子左二把。”张德茂拉着左二把站起来。
“老东家,我们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很熟悉了,就不要再费口舌介绍了。”周一枪打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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