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氏夫妇早早起来,收拾停当,对左二把说,“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是端阳节,咱们一起出去看太湖赛渡。”
左二把说,“义父身体如何?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
张德茂乐呵呵地说,“嗨,那是高兴的,睡一个好觉就没事儿了。睡梦中,和你还喝呢!”
张夫人嗔怪道,“老不正经,一高兴起来,便没边没沿的。”
张德茂说,“妇道人家,哪里知道汉子们的乐子。押镖一到京城,就找左兄——”张德茂话一出口,便自噤了。
左二把见义父提到父亲,又想起家中诸事皆不顺畅,便垂首不语,长长叹口气。
张德茂说,“大丈夫做事,拿得起,放得下。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痛要放在心里,不要写在脸上。人在世上活,只要活一天,就有有活一天的价值,也要快活一天。只要你日后走正路,做正人,好好做事,就是对令尊最大的回报与奠敬了。”
左二把转念一想,也是。再说,也不能拂义父义母一片好心肠。于是,便搀扶二人,走出家门。
这个张德茂,自打左二把来了以后,他当晚是一醉方休。半夜里,他醒来好几次,问夫人:
“天亮了没有?”
“你急什么!”
“我要带二把出去游玩呢。”
“天还早着呢。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是实在高兴得睡不着呀。你说,这二把,他就像条活龙似的,说来就来了,就从天上掉下来,它就掉下来了。夫人,你说我这不是在梦中吧?昨天你还说,二把肯定要来呢,果然就验证了你说的话了。你怎么就预测得那么准确呢!给是求签来呢,还是请人算卦来呢!”
“我说老爷,你怎么这么唠叨个没完呢!其实,见你那个心急如焚的样子,说你左眼在跳,为妻的只是哄你一哄,好让你开心点,于是,就冒失故意说二把会来的。如今,他正来了,就像我打了一卦,求了个签,那样地准确。其实,求签打卦也没这知准的。”
“哦,原来你是在哄我。可今天,他就成了事实。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是上天看见咱们这样心诚,所以就把二把从千里迢迢的山西派到咱们身边来了?是不是左大哥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们能心想事成?是不是我多少年乐善好施的结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善良之人自有福德报哪!”
“老爷,你说得没错。这看这事一定是个善缘。”
张德茂还要再说什么,张夫人又想起了她跟张德茂打过的赌,于是说:
“老爷,你记得不记得,为妻曾跟你说过打过的那个赌?”
“我还正想说这件事呢。”
“这个赌,你是想赢呢,不是想输呢?”
“谁打赌不是想赢呢,哪有想输的赌!”
“如果你想赢,那就说明你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如果你想输,那么,就证明你心里有我这个老头子,还有咱的义子二把。你自己选择吧。”
“老头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越说越叫为妻糊涂了!”
“真糊涂了?”
“真糊涂了。”
“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废话,那可不是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可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死老头子,你绕啥绕,倒把为妻给绕进去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如何安顿二把,如何为他的未来着想?如何安顿他……”
“这个事情呢,我还一时没想好,因为,早早念着二把,以为他还不能早早回来,等他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的时候,才知道好多事情根本没来得及想。”
“没来得及想,那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在你跟前,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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