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张彦开了那样一个暧昧的玩笑后,屋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十分微妙,谁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甚妥当,两人之间又有些情愫纠葛,长久待在一起更容易出问题。再要这样下去,别说是擦出火花了,搞不好,连后代的问题都能一并解决
双方都意识到不能再继续沉默,于是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准备开口。
“咳,你今日”张彦轻咳一声,刚要说些什么。不料,徐小娘子此刻也同时开了腔,“你怎么”
“”
这一来,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徐小娘子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说。
张彦原本只是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此时突然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便出声问道:“你今日可是要回乡里去?”见她点头,又说,“如此,我正有件事情,想托你代我去办。”
“何事?”小娘子问道。
“与县试有关。”
张彦刚才想到了县试临近,自己却还没报名。而这时节,考生报考也是需要人出面作保的,且还要有同考五人互结联保。
这一项制度发展到后来,逐渐成了廪生发财的路子。因为那时的保人资格已被严格限定,只有廪生才有资格出面作保。
但在当下,保人资格还算是比较宽松的,不仅普通生员可以为考生甘结认保,里长和官办社学的塾师同样也有这个资格。
此外,保人还必须是本地人。
张彦所熟识的有功名之人,也就只有吴教谕和李师爷二人。
遗憾的是,他们都不符合要求,李师爷自不消说,吴教谕虽然已在萧山当了八年学官,都快成定居户了,却也仍然算不上是本地人。
不过他们就算是本地人,应该也不好亲自出面认保,毕竟身份太过吓人,高于一般生员太多
找不相熟的人作保,一般收费都比较高。
这也难怪,被担保人一旦出事,他们也要背负连带责任,后果相当严重。
张彦要找一位保人,原也不难。关键是他得罪了县学大半的生员,现在难道还能厚着脸皮上门去求人不成?
前文说过,张良平是附近乡里唯一的秀才,那么张彦相熟的保人,也就只剩下一个社学塾师了里长那里,其实不大好请。
说实话,他连一天正经社学都没上过,连那社学夫子的面都没见过,自是谈不上什么交情。可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同乡之人,父亲又在社学就读过,勉强也能算是熟人了。
由于不愿见到林氏母子二人,张彦便也懒得回去找舅舅帮忙了。
何况他如今也混出了点名堂,真要亲自去找那社学夫子作保,对方必然要给面子,犯不着再去麻烦王德。
主要还是路途遥远,没有车马很不方便,才不想亲自跑这一趟。
正好,徐小姐送上门来了。
徐月瑛一听这事,自是满口答应,同时心里又美滋滋的想,自己出面去为他找人作保,那么在外人看来,不就更加坐实了他俩的关系
这忙必须得帮呀!
随后俩人又闲聊一阵,见得时辰不早,担心家里管事来寻,小娘子只好起身告辞,神态中满是依依不舍。
张彦亲自相送到门外,却见她回过身来,又开起了玩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打算如何谢我?”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说着,张彦一脸坏笑地朝她深腰施礼,学着戏文腔调道:“还请小娘子怜惜则个!”
“呸,不要脸!”徐小娘子顿时羞红了脸,跺一跺脚,便转身离开了。
眼望着那道倩影远去,张彦怔仲良久,才记起忘了给她请人作保的费用如此看来,自己在不觉间又欠下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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