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师爷叮嘱张彦,让他不要插手礼房经办县考的事,最好是能请假几天。
张彦当然明白,这是让他避嫌。否则,以他如今这礼房书办的身份去参加卢知县主考的县试,难免遭人非议。
不知为何,得到了这灌顶般的传授之后,张彦反而看不上这区区县考了。
在他看来,自己从李师爷这儿所学到的东西,只要多给些时间去消化,将来凭着真才实学,考个秀才都绰绰有余了
许是发现了自己有些膨胀,张彦赶紧打住念头。
再怎么说,科举都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里面,纵是许多真有本事的人,也不敢放言自己当科必定中榜科场中毕竟还存在不少变数。
张彦思来想去,终是觉得案首保送秀才更靠谱些,便继续留意着有关县试的一切消息。而与此同时,另一桩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没错,眼下他要着手去办的,正是为县尊大人纳妾!
此前一直忙着学习,险些都把这事给抛在了脑后。如今县试马上便要开考,若是李家真被狙击成功,自己也得提前在卢知县面前露个脸才是。
不然的话,搞不好下去一个李家,又跳出个什么赵家王家来和自己争案首了。
张彦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念及此事,便去寻了侯三,与其约好时间,往他那伯父家去一趟,权当是为卢知县纳妾把关。确认过没问题的话,这事也算是能定下来了。
之后,张彦回到礼房,又找了隔壁老王告假,好回去休息几天。
此时已是午后,由于学习太过投入,他们师徒二人的午饭都是在承发房里随便解决的。这半个月的奋起直追,简直快要把他给累垮了,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呀!
眼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公狗腰,硬是瘦成了竹竿形状,张彦就感到心疼不已。蹲下来摸摸身下的影子,出声安慰道:“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噗哧——”
张彦听到动静,回身瞧去,见是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正立于自己身后,在那掩嘴偷笑。
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异常俊俏,如花儿一般的脸蛋,比起李文斌都还要更胜一筹。笑起来时,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形状,颊间泛起一对梨涡,美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要用‘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呢?
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西贝货,而且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女扮男装这种很傻很天真的桥段,别说他一个现代人,便是古人都可轻易分辨出来梁山伯那样的奇男子,可谓世所罕见。三年同窗又同床,竟然都‘不知英台是女郎’。
当然,也不排除其人是个心机b一y,故意装傻张彦心怀恶意的想道。
“我说这位公子,偷窥他人可不是个良好习惯,看你也像位读书人,圣人难道就没教过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吗?”
张彦随口开起了玩笑。
很奇怪,这算是自己和她的第三次相见,却不知为何,态度变得随意了许多,恍如与她早已相识多年,关系就像老朋友般。
不错,眼前这冒牌的公子哥,正是徐小娘子无疑。
徐小姐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嗔道:“哪有人像你这般对自己影子讲话的!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癔症。”
“看来还是你最懂我”
话一出口,才惊觉失言,这种口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戏人家姑娘。
不过他的心情确实不错,许是因为,为期半个月的八股文训练得以结束,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说话做事便少了许多本不该有的顾忌。
君不见,后世的那些高三学子,六月高考一结束,总会迎来一波疯狂的毕业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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