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顿时又弯了下来。
其中原因,张彦最是清楚不过。
起初认识李文斌的时候,听其介绍自己出于曹坞李氏,张彦本还不当一回事。后来翻看过《萧山县志》才知道,这家伙出身颇为不俗
他们李氏一族,竟是本地科举望族,并且名列第二!
这样的身份背景,哪怕族中暂时无人出仕,都是一方豪强,人脉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要知道,大明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科举世家的地位,更是得到了大大的提高,便是县太爷都要敬之三分,孙柳一个小小的帮差又哪敢造次?
于是,李文斌堪比张飞当阳桥头一声吼,吓退了十万曹军最终,孙柳也只能是灰溜溜地带人离开了。
眼见官差走后,李文斌又看向张彦,问道:“你近来可是惹上了麻烦?”
“算是吧。”张彦随口应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见他不愿多说,李文斌倒也没再追问,点一点头道:“张兄可是住在官衙?我送你回去罢。”
张彦发现这人挺讲义气,倒也没有拒绝,哂然一笑道:“雅集没那么早结束吧?”
李文斌却是答道:“已然兴尽,我也正准备回去,正好同行。”
张彦闻言,奇道:“你也住在城里?”转而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怕旁人说你自甘堕落,与微末小吏为伍?”
李文斌一脸不屑道:“俗人只见罢了!近来买了新宅在城里,张兄要不过去坐坐?”
“夜已深,倒是不便叨扰你了,我回吏舍。”
“无妨!你若不嫌弃,今晚大可进去小住,明日一早,我再遣人送你去衙门。”话落,李文斌又补充了一句,“常住也行。”
面对如此热情,张彦自是要推却的。毕竟他和李文斌的交情不深,且每日清晨还要应卯,来回跑总是不太方便。
俩人正说着话,下人已然备好车马,李文斌却没上车,反而对自家书童吩咐道:“你们驱车后头跟着,我与张兄走上一段。”
张彦见此一幕,心知这小子定然有些目的,倒也没有当场揭破。
此处距离县衙也不算远,走着回去,不消片刻功夫,便可到达。路上,李文斌趁机又问道:“张兄方才所作何词?”
“作词?适才我有作词么?”张彦装傻充愣。
“张兄莫要说笑,你临走之时,分明诵有一诗一词!”
“噢,你说那两首呀,我这会都不大记得了。”
“”李文斌无语,心说你自己作的诗词,怎会轻易忘记?
“那首诗倒还记得,词却忘了大半。”张彦一脸诚恳的解释道:“我这人有个毛病,酒后容易忘事儿!今夜,我喝了些酒”
张彦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
那首词并不符合当下意境,他一时还改不好整首,纯粹只为配合当时的狂傲姿态,才随口吟诵了出来。事实上,他是有意把那首词放在了诗的后面。
那时已然出得院门,距离也足够远了,加上自己又刻意在关键之处压低了声音,发音含含糊糊之下,才致使院内众人听不清楚。
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既能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又不至于出现纰漏,让人看出虚实。
可以想见,等到满城皆在流传词中名句的时候,却无一人知晓,这首词之所以出现残词断句,盖因他张彦有意为之
“张兄可还记得哪些词句?”李文斌闻得出他身上带有酒味,倒也不疑有他。
“嗯,你让我想想”张彦蹙起眉头,故作沉吟之态,过了好半天才给出答案,“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这句我知道。”
“还有一句愿得黄金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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