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罢?
却说屋内,莫姓书生的心情极度不爽。
想他堂堂生员,何曾被个后学末进反驳过?李文斌如此落他面子,这让他的脸面该往哪搁?
只见他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最后竟是忍之不住,拍案而起,气急败坏的指着对方骂道:“李文斌!你如此维护一区区小吏,莫不是也想与他一样,沉沦下僚?”
此言一出,最早发言的王姓秀才,立即也起身附和道:“不错!李文斌,你与那张彦究竟是何关系,竟至如此回护其人?在此,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失了吾辈颜面!”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那张彦公然作诗讥讽我等,你李文斌身为圣人门徒,要懂得站对立场,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引火烧身
说白了,他们之所以发起这么一个话题,主要就是为了针对张彦,贬损一番罢了。眼见贬低其诗不成,众人的辩论方向,又转回了著作权身上。
有人持‘李师爷借名作诗’一观点。也有人认为,张彦这诗原本就是抄来的,只不过就连李师爷也被他蒙在了鼓里。
还有人说,诗可言志,张彦如若真能作出此诗,又怎会自甘堕落到入那公门为吏?
更有人觉得,此诗细细读来似有印象,应是珠玉在前。那张彦忒也无耻,竟参照着格律,寻章摘句来凑成这一首诗,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所作
至于人家区区一庸俗小吏,如何懂得格律这个问题,则众口一词认为,他是拿着相关书籍来对照着把词句套进去的就跟填词差不多,哪怕格律对了,也是生拼硬凑!一定是这样!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认为,张彦有这作诗的水平。
事实上,他们何尝不知,以上理由几乎全是扯淡?唯有李师爷借名所作一说,还算是相对靠谱些。毕竟,那首诗的确不是普通人能作出来的。至少,这满堂骚客都不觉得自己有此水准,否则早该借此扬名了。
可那又如何?
他们要的也不过是个结果而已。无论如何,那首诗绝对不能出自一个刀笔吏之手,不然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没脸见人了!
众人高谈阔论,不知不觉间,竟把一场雅集给开成了专门针对张彦的批斗大会,这完全违背了发起人高秀才的初衷。
对此,张秀才竟也不以为意,甚至还用眼神及时制止了李文斌,使其不再为张彦做任何辩解之辞。
他这么做,倒也完全出于一片好心。
不然的话,再让李文斌继续闹下去,今后这小童生势必要遭受整个圈子的排挤,疏离于萧山士林之外了。
堂内众人议论纷纷,场面一时喧喧嚷嚷,竟无一人发现,堂外多出了个张彦。
张彦静静立于门外,冷眼旁观,如同在看一场猴戏。
等到里边一众文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移步入内。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口中连连说道:“好一群圣人门徒,好一群萧山名流,好一群欺世盗名之辈!”
这一声讽刺来得太过突兀,以致令屋内的人都不觉停下了口中的言论,循声望去。看清来人后,不少人便恼羞成怒了,同声开口斥喝这贸然闯入的无名之辈。
“你是何人?安敢在此胡言乱语!”
“言辞粗鄙无状,何登大雅之堂?还不速速离去,莫要自取其辱!”
“不受邀而登门,是为恶客也!此处不欢迎你”
他们确实认不得张彦,所以下意识便能判断出,眼前这人绝对是贸然闯入的。否则作为东道主,高升早该起身,笑脸相迎了。
张彦拿眼一扫,正对上了李文斌那错愕的神情,便笑着点了点头,算作与其打过招呼。而后环视屋内众人,淡声回应道:“寻常巷陌,商女所居,便是尔等口中的大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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