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觉得有人吟诵诗词之后,不大声喝彩,会显得他这人特没文化吧。
不得不说,张彦临时想到并小小改动过的这首诗,还是蛮应时应景的。诗的前二句,引用的乃是刘禹锡的典故,以借喻诗人自身处境,以及那股锲而不舍的精神。
唐时,刘禹锡仕途不顺,遭到贬谪。
去国十年,再回长安时,他看到玄都观里的桃树都长大并开了花,于是借物喻人,写了一首名为《玄都观桃花》的诗,戏赠看花诸君子,意在嘲讽自己被排挤出京后,那些依靠趋炎附势而得到高位的新贵。
结果,再度被指‘语涉讥刺’而遭贬十四年后归来,再游玄都观,刘禹锡又写下了‘前度刘郎今又来’的诗句。
张彦把它用在此处,倒也算是形象。
毕竟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被开革出县衙,便也意味着将要离开礼房。结果他却顽强的挺了过来,再次回到礼房,所以才会说“我是刘郎今又来”。
可以想见的是,当这首诗通过老赵之口流传开后,那帮子眼红的差役定然又要气得牙痒痒了。
此前以张彦的离开为赌局,本就让他们输了一大笔钱。然而有心排挤之下,愣是又让张彦硬挺了过来,还作了这么一首诗来嘲笑他们,能不把他们给气坏了么?
只不过,张彦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人对自己的看法。
反正现在有了李师爷做后台,他们再怎么看不惯自己都无所谓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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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房的风波平息后,张彦倒是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许多胥吏,后来也渐渐的知晓了他投靠县尊之事,故而再是看他张彦不顺眼,也没敢轻易跳出来找麻烦了。倒是在私底下,仍会有人碎嘴,骂他趋炎附势c叛主求荣,不感念于廖主簿的‘知遇之恩’,竟转而投向了廖派政敌卢知县。
事实上,廖主簿对他何曾有过知遇之恩?
一个小小的礼房书办之位,可还谈不上是委以重任,更不曾将他这等小人物看在眼里。不说心腹级,便是连马前卒都算不上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叛主。
县衙里工作的日子,和后世的‘朝九晚五’生活也差不多,同样是‘晨聚昏散’。
只不过,古人的作息时间不同而已。简而言之就是早睡早起,清晨上岗较早,下午散衙的时间也会稍稍提前。
这天午后,申初时分(约为下午3点),官府散衙,张彦施施然出了礼房,迎面正遇上侯三。
侯三一见到他,就满面激动的叫道:“张哥,这回你可出名儿了!”引得周边一众胥吏侧目。
出名?你当老子混娱乐圈呢,还是走网红路线?张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问道:“怎么个出名法?”
“你不知道哇,你现在可是咱县里鼎鼎有名的诗人,大诗人啊!外头很多人都在谈论你的新诗呢”
“新诗?”
张彦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之前那首‘不遭人嫉是庸才’,心中只以为,是赵司吏把诗给传播了出去。
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对。
这老赵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文人,影响力应该不会如此之大,顶多也就能在衙门里小范围传播,而不至于达到满城皆知的地步。
张彦可不认为,诗词在吏胥间能有多大市场。
而他那首新诗,又将矛头直指一干同僚,其中嘲讽意味甚浓。人家作为被嘲讽的对象,怎可能主动替他传播出去呢?
所以他初闻此事,一时也未能理出个头绪来。
倒是周边几位同僚,一听侯三这话,立即就明白他所指的是哪桩事了。
要知道,县衙里的消息最为灵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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