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的内心一直很不好受,除了痛失玄真老头这个便宜师父之外,内心最大的自责,来自于我对顾雪的亏欠。
她大伯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假如刚开始,我能够及早发现,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去制止,又或者玄真老头能够早点赶来的话,或许他就还有救。然而世间没有如果二字,已经发生过的定居无法改变,望着顾雪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我心中并不怎么好受。
她反倒要比我看开了许多,笑笑,把脸别过一边,说大伯也算是因公殉职了,现在邢斌已经把事情汇报到了上面,对了,你在峡谷中过了几个月,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我坐起来,靠在了病床垫子上,跟她讲述起了自己和熊士官分别后的遭遇,她安静地听着,忽然反过来抓着我的手,说林寒,你的故事总是那么惊心动魄,这一切都太危险了,你能不能为了我,去做一个普通人?
这是顾雪第一次在向我提出要求,听到这话,我怔了一下,先是错愕,随即看到了顾雪那张带着一点小哀求,显得担惊受怕的脸,心中一软,正要答应,可一想到玄真老头临终时候的托付,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是啊,假如答应了顾雪的要求,那么我以后,又该拿什么去完成玄真老头托付给我的事情呢?这真的是个两难的问题。
见我很久都没有回应,顾雪又把手松开了,说算了,我原本就不该要求你什么的。
我说别,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好一些事。我说的很小声,顾雪却回头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我,问我要多久,上次是一年,这次呢,两年还是三年,或者,一辈子?
我无言以对,当初,张小饼在带领我入行之前,曾经十分严肃地问过我,是否会后悔,我因为急着想要脱身,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然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无形中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我强行推到了这一步,想回头,似乎已经有些难了。
顾雪的问题很尖锐,我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像个小孩一样把头低下来,原以为她会责怪我,然而并没有,她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说我要走了?
我抬头,很诧异地问她要去哪儿?她笑了笑,说笨蛋,我的家又不在这里,就算外出公干也总有个时间限制,这都三个月了,我难道要一直留在这儿?更何况,我大伯的事,也必须早点通知家里人知道
说到最后,顾雪的话已经变得极为小声,她说林寒,你会愿意陪我回东营去的,对吗?
望着她那双闪烁着晶莹与璀璨的睥子,我陷入了深深的悸动当中,轻轻抓起了顾雪的小手,重重地一点头,说我愿意,但是我现在有伤,可能没有办法跟你一块走,等我出院吧,或许一个星期,或许半个月,只要我能行动了,就会马上动身去找你。
她重重地点头,说嗯,这一次如果你还骗我的话,我就再也不会理你!
临走时,顾雪突然抓着我的手臂,在我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虽然疼,可心里却好像喝了蜜一样甜,抽回手,捕捉到空气中残余着得淡淡香气,傻傻地笑着。
第二天顾雪就离开了,邢斌给我推来一副轮椅,问我要不要随行去机场送一送?我想想还是算了,情长日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别离,反正伤好之后我就会去找顾雪,小小的离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医院养伤小半个月,这段时间一直是浩子在帮我送饭,偶尔,我还会看见那个叫赵小娜的丫头,听说我伤好之后要走,便问我要上哪里,这么大个店铺,光是浩子一个人可未必能管理得过来,为什么好好地又要离开啊?
我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其实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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