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最后羞辱自己一回罢了。
好吧,刘公公还是拿自个儿相当的当盘菜的。
且不说刘公公的心思,单再回头来说这边。朱厚照被苏默扯着,心中忐忑的往里行去,一边仍是不停的低声嘟囔着,也不知他在嘟囔些什么。
苏默却不理他,大大方方的信步而入,嘴角边噙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没把握的事儿他能干吗?对里面那个老太太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唯一的一点却是能肯定的。
那就是,这个老太太对皇权道统看的极重!
这从她在当初权势遮天的万贵妃手中,毅然决然的将幼时的弘治帝收养到身边就可见一斑。别看当时她身为皇太后,以万贵妃其时的权势手段,真要铁了心对付她,却也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她在那种情形下出面收养弘治帝,便说是豁出命去了都不为过。一个连死后能不能跟皇帝合葬都要算计大半生的人,却能在这事儿上豁出命去,由此可见,皇家的道统在她心中,实则比性命还重。
而即便是那合葬的事儿,她之所以如此斤斤计较,又未尝不也是基于这种心理在作用的表现?
那么,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妇人,怎么可能看的自己身边的女官儿,对堂堂皇太子、自己的嫡亲重孙指手画脚,以下犯上?
那清荷骄矜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主子的底线,还自以为是的懵懂不知,简直是可怜亦复可悲。
而苏默却早已发现了有人靠近了宫门,躲在里面偷听偷窥,这才灵机一动,索性大胆的胡扯攀诬,狠狠的更加推动了一把。赌的,就是自己对那老太太的性格判断。
果然,他赌对了。
以太皇太后之尊,若是要治罪,何必又唤他们进去?区区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吏而已,随口吩咐杀了也就杀了,哪还用费那些手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苏默方才的所为,应该是很受太皇太后的赞赏的。毕竟,苏默之所以出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再为太子朱厚照撑场子。
至于说既如此,为啥还要他们进去,说的还那般不客气。苏默心中笃定,不过仍是帝王心术那一套,敲打安抚,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罢了。
当然,现在那位太皇太后多半还不知道的是,他苏默可是程敏政程家的东床快婿。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又将会如何对他,那可就两说了。
这么一路在小太子的哆嗦中进了殿中,苏默借着迈步之间,已然闪目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那个叫清荷的女官儿此时正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说着刚才事情的经过。
大殿两边各自站着几个宫女太监,俱各低着头,神态恭谨,目不斜视。
上首,一个华发老妪端坐其上,与苏默心里暗自刻画的形象不同,这位太皇太后全没半分戾气,完全不是如容嬷嬷那样。反倒是富富态态的,倒似一位普普通通的慈祥老奶奶一般。
只不过当朱厚照和他踏进殿中,太皇太后忽的目光一抬望过来的那一刻,苏默心中登时一凛,再次将自己的看法换了回去。
那一眼目光如刀,冷冽森寒,裹挟着上位者的煌煌之威,就那么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那一刻,哪还有什么普通人家的慈祥老奶奶啊,皇家威仪却是尽显无余!
这要是换个一般人,怕是早已吓的两股颤颤,伏地跪倒磕头了。然则对于苏默而言,这点点威势,简直跟清风拂面也差相仿佛,完全就不是个事儿。
倒是朱厚照身子明显一颤,老老实实的跪倒下去,叩头道“孙儿厚照,给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诧异的看了苏默一眼,眼底有异彩闪过。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随即转向朱厚照,淡然道“起来吧。照哥儿果真是长大了,连哀家这里都敢胡闹了。”
朱厚照刚刚半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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