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金毛鬼,呃,不是,是无数的欧洲人面孔,忽然从对面的半山处冒了出来。纵跃如飞,发舞飞扬,如同潮水般向着下方的败军冲了过来。
这些战士个个都是半身皮甲,脚下是特异的藤麻草编高踝草鞋,及裆兽皮战裙下,裸露着古铜色的大腿上,肌肉虬结。左手皆持暗银色带刃铁盾,右手则提着一支四尺长短的短矛。
除此之外,背后可见尚背负着或两支或更多的短矛。而肩膀另一边还露出另一种兵器的手柄,看上去不是阔剑就是巨刃斧那样的重兵器。
这这种装备模式,简直让伊万有种忽然穿越到了古罗马时期的错觉。唯有那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才会看到这种兵种。而且还绝对是强悍绝伦的精锐部队!
如果说这种视觉上的错异感只是让他有些恍惚的话,那么另一个念头就让他感到肝胆俱裂了。
这里地势属于山地丘陵地带,在骑兵失去了冲突的作用,而又没有火器的情况下,那么只能剩下最原始的战争模式了。
而在如今他们一方在连续不停的追击了两天,体力早已近乎消耗殆尽的情况下,接连又刚刚遭受了沉重的伏击惨败后,单以白刃战对敌,哪还有半分胜算的可能?
绝杀!这是真正的绝杀啊!
可是,这里怎么会出现这帮古罗马式的战士呢?这完全不科学啊。他不是不知道己方这两天追击的部队已经不是蒙古人了,可那些人也都是东方人啊。就算之前中伏时袭杀的骑兵,虽说有些人也是高颧深目,但却绝不是眼前这样的纯欧洲血统人啊。
难道,难道是自己这些天太累了,加上又受伤后导致的幻听幻视了?他半张着嘴,下意识的手上用力狠狠掐了一把。
“啊!”旁边忽然响起一声惨叫,吓的他当场一个激灵,急扭头看去,却见鲍利斯一脸的痛苦不解之色,满是幽怨的看着自己。
“你,你鬼喊什么!”伊万大怒,这都啥时候了,还这般大呼小叫,岂不是更乱军心吗!
鲍利斯这个郁闷啊,“你忽然大力的掐我,我又没防备,能不喊吗?啊,对了,你干嘛掐我?”鲍利斯使劲的搓着自己右胸处低声埋怨道,看向伊万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因为伊万伤到了腿,他便一直将伊万的手绕过脖颈架着他走。伊万的手便自然而然的垂落在他右胸口上,这冷不丁的被突然狠狠抓了一把,疼痛固然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其实是惊的成分更大些。
自己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从不曾有过对男人感兴趣的端倪啊。可是这咋忽然就对自己袭胸了呢?鲍利斯感到有些毛毛的
伊万一呆,随即大囧。立即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失神之际,只是下意识的掐的不是自己,而是鲍利斯这个好友。
看着鲍利斯委屈中带着的那丝怀疑和戒备,伊万不由的也是一阵的恶寒。但随即又立刻被眼前的困局拉回到现实中,顾不上多解释什么,抬手指向正漫山遍野冲下来的罗马战士,苦涩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我见了鬼了吗?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鲍利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看看他似乎并没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心,然后也将心思又回归到眼前。左右扫视一圈儿,但见身边大多数的士兵都是一副木然的样子,唯有极少数人才露出恐惧之色,不由的深深一叹。
他知道,那些不见惧色的士兵,并不是更加勇敢无惧,其实是已经彻底绝望而导致的木讷呆滞了。反倒是那些露出恐惧神色的,多少还能保持几分战心。
只是这个时候他又能如何呢?连他这个最高将官都心中震颤,有着说不出的一种恐惧自心底喷涌着。
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又是为什么来到这东方的荒漠草原上?追根究底,还不是为了那个伟大的魔神的陵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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