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被诛,戴希文也被牵连下狱,而怀恩被阉割进宫。世人都知道怀恩是戴希文之子,却不知其实戴希文还有个庶子,是怀恩的亲兄长。而这个庶子当时已经有了个儿子,便过继给了戴纶。而这个戴俨,其实便是当年那个庶子的子系。所以说,戴俨不是什么怀恩族兄的侄孙,而是怀恩亲亲的侄孙。”
苏默固然听的满是讶然,张悦和徐鹏举也齐齐被震的惊住了。先前苏默说何家很厉害,徐鹏举固然是满脸不屑,张悦实则也只当是苏默夸张说笑。
可如今只听何晋绅轻描淡写的,将这么一桩隐秘事儿随口便说了出来,其背后隐藏的意义,可真就是不凡了。
要知道怀恩那是什么人,那绝对可称为一代最高层的掌控者。甚至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怀恩的权威便说与皇权都不遑轻让。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何家却能将他的家世隐秘查的如此清楚,这可真有点吓人了。
张悦甚至都有些怀疑了,怀疑这何家会不会是什么诸如锦衣卫这样的暗探之类的。毕竟嘛,大明朝的皇帝似乎都天生擅长搞这方面的事儿。
朱元璋搞出了锦衣卫,到了他儿子朱棣就搞出了个东厂。再到了宪宗时,又扯出个西厂来,结果就是大明天空下,遍地缇骑,处处密探,搞的所有人整日里心惊胆颤。
直到等弘治上位,这才取缔了西厂,好歹让这大明时空正常了一些。
而眼前这位何家主,让他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传说中那个恐怖的时代。此时此刻,他心中哪还敢再对这个看上去慷慨豪迈的老人,有半分轻视之意。
苏默说何家厉害,这何止是厉害。此时此刻,在张悦心中,已然不觉中跟徐鹏举在心中对何莹的评价一样了,这不是厉害,而是恐怖啊。
何老爷子却跟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这些小辈造成了多大的震动似的,笑眯眯的随口说完这些,又歪头想了想,才继续道“以老夫的了解,戴俨虽然有怀恩的遗惠,不过他才具平平,中了举人其实就是看在怀恩的面子上了。而后虽一直在吏部挂着等候补缺,但却一直没能如愿,固然是因为怀恩逝去没了依靠,但未尝也不是因他自身能力有限所致。但此次忽然就补了武清县丞的缺,综上所述,以老夫看来,倒似是某种补偿的意味更多一些。”
说到这儿,他略略顿了顿,目光在苏默几人脸上扫过,又笑道“当然,这也只是老夫一家之言,只做参考,当不得准。苏公子和二位小公爷权当听个趣闻,可莫要当真误了事儿,那老夫的罪过可就大了。”
苏默早了解了这老头的德性,自然懒得多说。张悦和徐鹏举却是赶忙摇头,连声道不碍的。
苏默心里有事儿,不耐看这老货表演,摆摆手打断道“那么那个沈松呢,这人又是什么来路?”
何晋绅眼神眯了眯,目光悠悠的望向门外,似乎在酝酿什么,半响才嘿然道“这位沈明府嘛,什么背景也没有。”
苏默一呆,本来以为他沉吟了这么久,定然是有什么猛料爆出来。哪成想到了最后,竟给出这么个答案来。
呆愣了半响,这才没好气的道“没背景你想这么久作甚?”
何晋绅却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抚着胡须诡笑道“此人确实没任何背景。其人乃是关西人氏,弘治二年,以乡试四十六名入榜。之后会试落榜,直到弘治七年再次应试,一举以二甲第十一上榜,随后便入了户部为观政士,直到如今。期间历时四年,算是积累了足够的资本,此次能补缺武清县令,倒也是中规中矩,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苏默静静的听着,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这老家伙绝对是个千年老狐狸,既然说了沈松没背景,却偏偏又如此详尽的介绍一番,其中定然有什么东西,被老家伙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所以,安静的听何晋绅说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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