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事关系到我昆县考院的脸面。如今整个昆县书学衰败,连考书科的人都寥寥无几,再这样下去,我看以后这书科一试,估计真的就该废掉了。”
柳师爷哂笑道:“那不正和大人您的意思,省得以后再伤神了。”
“我是说昆县的书科!宁国书道昌盛,何来废止一说?”
“老朽该死!老朽该死!”柳师爷连忙打了自己俩耳光。他目露担忧地说道:“这一试的内容,倒是简单。老朽还能在《说文》和《字林》中快速标注出来,可这二试……”柳师爷摇头叹气。
宋子文的字也就是勉强能看,之前和苏云说的当然是屁话,这两本“大抄”上的批注,也是这位柳师爷代笔。
“废话,你若是能代他考二试,你也就不用在这里给我当师爷了,早就飞黄腾达了。”
柳师爷拱了拱腰,“大人教训的是。”
宋子文叹气道:“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去的就看着苏家小子自己造化了,本官能帮的也就止于此了。”
“大人心系学子,实乃昆县之福!”柳师爷溜须拍马地来了一句。
一个时辰后,上午那匹白马再一次旁若无人地跑入考院,从一边的巷道直入后厅。
这一回,宋子文也长了个心眼,反正天院的巡考不来,他也不伺候了,直接差柳师爷在这里等候书科二试的考卷。
“贵县学正呢?”
“学正大人在前厅主持县考,让我再次等候书科二试的考卷。”
早上那人呵呵一笑,看着柳师爷伸过来的双手,反而收手回去,说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交由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呢?还劳烦请贵县学正亲自取卷。”
“你!什么身份不明?我是考院文书吏,身份清白,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那人说道:“我不知什么文书吏不吏的,我代吾家先生过来,要将考卷亲自交到贵县学正手中,你不是学正,就不行。”
“你这人!”
“那还请劳烦通禀一声汝家先生,宋某官场沉浮十几载,书道中人也认识一二,从未见过像这位大人如此敷衍了事的!居然派个家奴来送考卷,本官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倒好,在本官的地盘上耍起威风来了,好大的胆子!”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笑容来,似乎并不忌惮宋子文,“宋学正好大官威啊。”
“是你挑衅在先,扰乱本县考场秩序!就算是争到州府那里,我也不惧你!”
“呵呵,我没工夫和大人您争是非,既然您在,考卷拿好,我告辞了。”这位前来送考卷的,再一次将宋学正和柳师爷晾在了原地,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本官说过让他走了吗?本官还要治他的罪,岂有此理!”
“大人消消气,还要主持大局呢。这没眼力的家奴,随他滚远些去吧。”
“气死本官了。你,带着考卷和苏家小子,去前厅考试。”
柳师爷一愣,“大人不让那小子在书房考试了吗?”
宋子文眼睛一瞪,怒道:“什么书房考试?苏云分明就是在考房考的试,何来书房一说?”
柳师爷立马抖了个激灵,话锋一转,说道:“是是是……是我记糊涂了……”
……
……
下午,苏云终于是尝到了“寒窗苦读”的滋味。这前厅的考房,南北大门敞开,堂风呼啸,在这样冰冷的考房之中,真的算是“寒窗苦读”了。
苏云坐在横木之上,等待着考卷下发。
柳师爷匆匆进来的时候,经义科的主考官刚刚主持分发试卷。柳师爷径直走到苏云边上,将手中那卷起来的书科二试卷子递给苏云,“你的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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