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床底,”
“嘭,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开门,开门,”
是李开杰的敲门声,狗仔衣服来不及穿,一骨碌滚到床底。
“来啦,来啦,”彩凤立即把散开的长发用橡筋扎成马尾辫,用内衣擦一下满脸的大汗,赶紧穿好内裤,把内衣捂着双乳,半裸跑去开门。
“你搞什么鬼,这么迟才开门?”李开杰满脸不悦,
彩凤急中生智,“我准备洗澡,穿好内裤才能开啊,”
“大白天洗什么澡,”李开杰骂骂咧咧地走到屋里。
“嘭,嘭,嘭”再次传来敲门声,彩凤顺势跑进房间穿衣服,把捕虾的竹笼挡着床底的狗仔。
李开杰把屋门打开,
“开杰,你回来就好,”大队党支部记刘国栋,支部委员李海亲自上门慰问,
“死不了,被香港水警救起,送到医院。”
李海对着开杰说:“江城市法院发来通知,要在这一两天内枪毙推你下海的走私犯,”
“什么?推我下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海的,”李开杰虽然脾气火爆,但也是一个讲义气之人。
酒醉三分醒,那天自己趁着酒疯,挥拳打走私仔。这个年轻人三几下功夫就把大哥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看见自己喝醉酒,没有还手,这是一个有武德之人,要拉去枪毙?
“我没有死,为什么要拉人家去毙了,”
刘记指着墙上挂着“革命烈士李开杰同志”的奖状,“你都成烈士了,哪能不把这个推你下海的走私仔枪毙。”
“我李开杰身无分文,香港水警救起还免费住了三个月医院,走私仔没有推我下海,这样搞不是变成现代版的窦娥冤,不行,我要立即到江城市法院救这个走私仔一命。”
刘记他们认为李开杰做得对,做人就要实事求是。
“彩凤,”李开杰向屋里大喊一声,
“来啦,”彩凤穿好衣服走出来,
“我要去江城市救人,你快拿点钱给我,”彩凤巴不得他快走,狗仔还躲在床底冷汗直冒。
李开杰接过彩凤拿来的二十元,立即骑着红棉牌自行车,向渔港码头飞奔。
......
李开杰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志鹏一命。
......
“这是刘志鹏家吗?”一个穿白色警服的派出所民警走进了志鹏母亲住的狭窄小房,
“同志,什么事?”正在喂母亲喝药的志英放下碗,站了起来,
“我是公安局大华街派出所的,刘志鹏被处决,这是八角钱的子弹费,你们现在要交,”这位民警拿出一张盖章的收据递给志英。
天哪,把人打死还要交子弹费,
“志..英,交..吧,”志鹏的母亲哭了一个晚上,已经没有泪水了。志英在放钱的柜桶找来找去,仅找到五毛钱,为了交志鹏走私罚款550元,东凑西凑,家里已经一贫如洗,没钱了。
邻居张大婶看见志英为了三毛钱在房间里团团转,额头渗出大汗,她从内衣袋里掏出十几张二分钱的钞票,凑齐八角给民警带走。
“好消息,好消息,”张大婶的儿子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你这个衰仔,阿鹏被打死了还讲好消息,欠揍啊,”张大婶拿起枱面的鸡毛扫,
“阿妈,鹏哥没有死,”
躺着病床上晕晕乎乎的志鹏母亲,突然坐起,“文..仔,快进来,”志英拉着张大婶儿子的手走进房间,
“阿姨,鹏哥真的没有死,”
“阿鹏没有死,不是在做梦吧,”志鹏母亲蜡黄的脸露出一丝久违的红色。
文仔一五一十地告诉志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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