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等在那里的,恐怕就是魏国公府的死士了。”
对于龚望这番分析,兰庭倒是认同的。
“让殿下及我相信岳丈确然受令于东瀛,咱们就必然不敢调用锦衣卫赶往怀柔解救岳丈,且殿下既然已经疑心临淄王谋弑储君,这回是怎么也不至于放过临淄王,否则要若皇上下令临淄王赴藩,且交予临淄王节制藩卫自保之权,日后必为君国隐患。所以郑秀笃定的是,我们仍然会将计就计,引临淄王动手,临淄王这头由锦衣卫对付,殿下以为临淄王不会再在怀柔设伏,所以殿下大可只带为数不多的亲卫,绕去怀柔营救岳丈,如此一来,便会正中郑秀在怀柔布下的陷井,且郑秀得手后,完全可以栽陷临淄王。”
龚望连连颔首:“殿下若不赴险,临淄王的人马不会擅动,为诱临淄王,魏国公笃定殿下必会率卫出城。”
当然,太子坚持要亲自营救顾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龚望虽说心知肚明,可当兰庭的面,他这时当然不便说出口的。
总归是,魏国公这个计划,基础就是洞悉了太子的心态——对于春归执迷的情感。
不过龚望却不知应当如何布局,才能万无一失先救顾公脱险的同时,仍然能够引诱临淄王行为谋弑储君的大罪,彻底斩除这一隐患,又直到兰庭将他的计划全盘说出,龚望才真正觉得他家楷模不愧为神机妙算,崇敬之情更如江海之水滔滔不绝了。
未过几日,临淄王也终于泄露了顾济沧藏身之处,自然不在怀柔,地点是在京郊沽水之畔,京城与密云之间。
信是顾济沧的亲笔信,通过太子之手送至的春归手中,约她三日后于沽水之畔密会,春归认定那确然是出自父亲的亲笔,虽骨肉分离多年,但她对父亲的笔迹仍然相当熟悉。
不过,顾父这封信里却暗藏玄机,足够瞒骗临淄王党的耳目,但这样的“游戏”,多年前父女之间便已经尝试多回,自然瞒不过春归的眼睛。
危险,勿往。
就连兰庭,也一眼识破了这等玄机。
“时月回流之前,父亲理当也在信中提醒我不能中计,不过那时……”
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顾
父亲安危的,宁肯赴险,只要仍能与父亲再见一面,便是死在一处怕也能瞑目了。
春归已经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找的借口,孤身一人往沽水之畔赴此几乎是必死之约,她当然也没有料到临淄王会安排后着,将她赴险的事泄露给了太子,最终,连累太子在沽水之侧遭遇伏杀。
而早在那倭人开口当日,龚望实际上便已经暂时搬出了慈庆宫,他在京城并未置居,住在知秋的香闺仿佛就成了理所当然。
知秋的香闺,就常有陌生男子出入,龚望只称这些人是“好友”,却不曾招待这些人饮谈,无非是仍借知秋闺居那间茶室,进行密谋而已,知秋的身份是“瘦马”,自然深知主家不说事务,她绝无试探询问的道理,但她又何需询问呢?
她仍然是可以偷听的。
比如这日。
悄悄上高台,移开盆栽,利用听管窃/听茶室里的人有何交谈。
“我们去怀柔那处庄园踩了好些回点,并不曾打问出庄园为何人所居,为防打草惊蛇惊动临淄王党,也并不敢擅闯,不过确凿的是庄园防范极严,怕不下二、三十号人盯守,虽都作普通下人装扮,据我观察,俨然身手不俗,那倭人的供诉尚有几分可信,恐怕顾公,确然是被关押在那处庄园。”这是经过乔装,太子的心腹亲卫在说。
知秋紧跟着又听见了龚望道:“临淄王党应当不知咱们已经探听到顾公真正关押之处,所以这二、三十人防的无非是顾公逃脱,若这时营救,必然能打临淄王一个措手不及,可却不能证实临淄王一应党徒的罪证。且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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