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的确没睡,他正在游廊上饮茶。
也赏月,一年一度中秋节,谁说一定需要酒乐庆贺。
他和春归的碰面,这些日子以来竟然都在皇城里,不过兰庭倒也料到今日太子妃会放春归回来,他给春归斟一盏茶,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还好,没瘦。”
春归:?!!
“大爷莫非不知道如今时尚是以瘦弱为美?”
“不知道,总之我是希望自己娘子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过这目标看来有些难,退一步只要别让娘子再继续瘦下去。”
这话说得让春归都没法因为“白白胖胖”四字发火了。
她喝茶,以降火气。
“迳勿现在还等着,不全是为等我吧?今日密云应当会有消息传回。”春归放下茶盏时说。
“是。”兰庭颔首:“也不知郑秀的人何时会纵火,不过因为国丧,城门未闭,报讯的人可以入城,殿下得了讯,应当会遣人知会我一声儿,好在是今晚风轻,咱们又早作了准备,应当不至于会殃及百姓,只不过未得消息终究难以入眠。”
“当时我也不记得向玉阳真君多问一句皇后何时薨逝。”春归有些自责。
“皇后何时薨逝并不要紧,不过据我猜测,孙崇葆大约会利用皇后薨逝一事。”
兰庭话音刚落,便见梅妒微红着脸过来,他便猜到了梅妒欲说的话:“汤回禀事来了?”
梅妒一声“是”字更加有如蚊吟,兰庭摇头笑道:“今后你和汤回成婚,可免不得仍要在斥鷃园服侍的,你们小两口见完面转身你就成了哑巴,怎能算是称职?”
梅妒整个人都惊了,大约是没想到赵大爷居然有朝一日也会打趣她。
兰庭反倒成了哭笑不得的那一个:“我也才二十出头吧,到底怎么就活成了丫鬟们眼中的老古板?”
还是春归给梅妒解了围:“让汤回进来说话吧。”
汤回倒是乐颠颠进来,回话时眼睛都直盯着梅妒:“大爷,大奶奶,太子殿下遣人捎来的消息,说是阮林镇集的火灾并未造成伤亡,扑救得及时,不过只损坏了三家屋舍。”
话说完了,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于是汤回终于才转了转眼珠子,黑眼仁看准了他家
大爷。
兰庭很莫名:“我以为你只需要梅妒给你回应。”
汤回:“大爷你在国丧期间竟然敢饮酒!!!”
这下连梅妒都急了:“别说瞎话。”
春归笑得几乎仰倒,扶着兰庭的肩头:“赵都御,可是连你的书僮都认定你是个老古板不会说诙谐话,偶尔调侃一句必定是喝酒上了头,可真该好生检讨了。”
没有人伤亡,大家都觉轻松了些。
太子和兰庭也的确没有安排人手逮拿纵火者,甚至没有安排人手盯梢跟踪。
跟踪他们的不是人。
所以才会令他们防不胜防,行踪暴露无遗,为日后出其不意一网打尽且留下活口创造极大可能。
不过密云县下阮林镇集的火灾虽未引起太大伤亡,消息还是被人禀报去了弘复帝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临淄王。
虽而今仍处国丧,不过死的毕竟只是皇后并非皇帝,弘复帝又并未下令辍朝,所以一应政务并没有怠废,临淄王当然也不仅顾着给皇后守丧而已,事实上头七之后,仍替皇后守丧的人也就只有诸多女眷罢了。
太子监国,暂时未予临淄王权职,干预实务,不过临淄王入宫面圣太子是不能阻止的。
又因皇后薨逝,虽说并不让弘复帝感觉突然震惊,可这么多年的夫妻终于生死相隔,弘复帝自然仍会觉得怅惘,心里的怆痛虽说有些钝滞,却存在,消磨他的精神,皇帝之疾原本日益严重,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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