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之故伤害太子妃,臣妇更是宁死也不愿担此罪恶,且得天下者,怎能为一女子而置社稷礼法不顾?臣妇虽贪生怕死,可若为此担当天下人之指责斥骂,亦不敢再苟且偷生。”春归略略后退一步:“最重要则是,臣妇爱慕者并非殿下,无论过去抑或而今。”
“过去如何,我不信你真能断定!”
“臣妇绝对不会夺人所爱,殿下正妻既早定为明珠,那么臣妇必然便是因为时势妥协,所以殿下虽然待臣妇挚诚,臣妇待殿下却只有敷衍而已,臣妇可以肯定,视殿下为君,视殿下为主,但臣妇必然从不将殿下视为夫君,且殿下如此明智,怎能不明世事已经更移之理?过去如何并不重要,重要是如今和日后。”
如今她已不再是东宫侧妾,日后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后宫嫔妃,她已经有了爱慕的人,她和爱慕之人已经结为夫妻,这才是她珍惜的缘份,过去的顾春归如何她从不觉得重要,因为在她看来,时月回流之前的自己,也就是一个可怜的人。
一直被命运压迫着往前走,岁月从不静好,根本没有闲心去爱慕,也永远失去了爱慕的资格。
“不久之前,臣妇又做了一个噩梦。”春归这时才微微抬起眼睑,看向太子:“梦里臣妇为温守初监禁,他欲奸/辱臣妇,臣妇拼尽全力将他刺杀,而后也死在了温氏党徒长剑之下,庆幸的是,死前至少未受奸恶凌辱,殿下,从前种种,于臣妇而言皆为噩梦,臣妇庆幸能得重生,更庆幸的是,重生之后没有再陷在那一场接连一场的噩梦里,而今,只要殿下愿意放过臣妇,于臣妇而言,方为噩梦的彻底终结,臣妇恳请殿下……最后施恩。”
屈膝跪地,三拜叩首。
——
春归走了很久,太子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厅堂里。
直至一个宦官犹犹豫豫前来禀报:“殿下,陶氏闹着要再见殿下……”
他方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起身时,竟觉膝下酸麻,太子于是又呆站了一阵,等可以迈步的时候,眉锋眼底俱是冷意。
所有的事,就坏在了陶氏的痴心枉想上,一个完全没有价值的恶妇,太子俨然对她已动杀意。
可恨的是这处居院里那一双莺鸟,它们仍然还在比翼双飞。
“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子站定在陶氏跟前。
陶芳
林仰望着那张面孔,尤其精致如画的一双眼睛,看上去似乎冷硬的唇。
他对她,是否有过温情痴迷的时候呢?这个时候拼命的去回忆,仿佛答案也是无法让她接受的了。
“殿下问妾身为何不向秦王献媚,妾身又怎会向秦王献媚?在那一世,殿下已经成为妾身求而不得的人,闻知殿下死讯时,妾身肝肠寸断,恨不能……”
“结果你不仍是活得好好的?”太子轻哼一声:“你和她最大的不同,是她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残害他人,所以无论她嫁给谁,都能得到爱重珍惜,你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任何人都不曾心怀善意,你活了两世,却还没清醒,心里的恶意太多,是你自己最先遭到恶意反噬。”
“顾氏她只是伪善!”陶芳林大喊出声:“是,我恨她,对她心怀恶意,可殿下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对她心怀恶意?!那一世,她还没入周王府前,以小沈氏干女儿的名义住在太师府时,就已经与赵兰庭眉来眼去!要没有她在中挑唆,赵兰庭也不会对我深恶厌绝!
太子殿下,那一世董妃有孕在身,是顾春归相随殿下往江南,后太子得储,回京,你可知道顾春归仍与赵兰庭暗中来往?他们早已经勾搭成奸了!赵兰庭因何弑君?可不是为了太子报仇血恨,是后来赵兰庭察知尊统帝才是害死顾春归的真凶!
殿下怎么得知前世之事的?我不知道赵兰庭和顾春归编造了什么谎言,但我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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