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科给事中,左氏的女儿嫁去鲍家必定算作高嫁,可为父亲的仕途铺垫。
左氏大约觉得毕竟女儿有守寡的风险,若连婚事都由女主先提,传扬开去也太丢脸了。
“说起来这件事,妾身原本拜托的是袁恭人,她可倒好,明明应承了妾身且还收了媒礼,拖延至今都不肯替妾身操办,妾身也不求着她了,见夫人是个爽利的性情,干脆另托媒信。”
左氏说完就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春归:……
你怕是我看比袁恭人傻吧?
左氏口中的袁恭人,其实姓龚,是都察院佥都御史袁逢的妻子,但左氏显然是对龚氏有意见,才克意称她夫姓,用以贬低龚氏的出身。
春归也了解到,龚氏出身确然不高,她本是个屠夫之女,但年轻时姿容出众,这倒不是她能嫁入官家的理由,龚氏有个哥哥,据说貌比潘安,乃彭妃兄长的男宠,彭妃当年可以先帝的宠妃之一,本家比宁国公府这国戚还要威风,袁逢倒不是为图富贵才娶龚氏,他是被龚氏给看中了,有袁妃进谗言,先帝竟然强令袁逢娶了龚氏为妻。
不过,这是一桩强迫的姻缘,却并没造成袁逢的悲剧。
谁能想到他被迫娶了龚氏为妻,两人竟然还真能够情投意合。
可彭家已败,连先帝都成了皇陵深处的一具枯骨,龚氏的出身也自然会被左氏之流诟病,不过在春归看来,龚氏着实要比左氏智慧多了。
“一事不烦二主,左娘子请托的事,确然让我有些为难了,不如这样,我先问一声袁恭人当中的情由。”春归虽说准备插手这事,但她却不肯轻易答应左氏。
“这……顾夫人何等的矝贵,就怕受不了袁恭人的粗俗。”左氏不由显露出几分心虚来。
“无妨的,左娘子就安心吧,我也就是个粗人,说不定反而投了袁恭人的脾气呢。”
左氏的出身,着
实也没什么了不得,马马虎虎算个乡绅门第,不过这样的人,往往会看不起别个,要不是春归嫁入太师府,而今又有诰命夫人的品阶,且又有几大靠山,没了这些光鲜亮丽的“表皮”,单讲出身,必定会挨左氏的白眼鼻孔。
所以春归自认“粗人”,左氏就想“可不是嘛”,心虚什么的便抛去九宵云外了。
不管春归对左氏有无好感,但她不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品德,果然很快联络了龚氏。
却改了称谓,称“龚恭人”了。
“我每当听人家这样叫我都觉绕口,但父母生我养我一场,自家姓氏不能弃。”龚氏真是一副直来直去的脾气:“横竖顾夫人品阶比我高,干脆就称我一声龚娘吧。”
说起左氏相求的事,龚氏也是一派坦荡:“我从起初就拒绝了她,鲍四郎弱症并未得到根治,所以鲍夫人挑选的孙媳妇,是考虑真正的贫寒人家,关键一点就是年岁大些的,好为鲍四郎留下一脉骨血,又就算……总之鲍家能保那女子衣食无忧,可左氏的女儿,那是她的独女,这件事莫说鲍夫人不赞同,我都觉得心寒,不管左氏忍不忍心,总之我是不忍心的,但我要把她的媒礼退回,左氏死活不肯收。”
龚氏干脆嘱咐婢女把那些媒礼原封不动搬来:“顾夫人,你既为这事儿来,正好做个见证,我可交割干净了,我虽有负左娘子所托,可没有贪她钱财的想法。”
春归对龚氏至此之后,感观良好。
不过,她还是要忠左氏之事。
但春归当然不想真将左氏的怯弱无辜的女儿推入火坑,听鲍夫人再次重申忧虑之后,很干脆的提起另一个人选,那人选其实是她虚构捏造的。
但鲍夫人毫不犹豫拒绝了。
春归笃断,鲍夫人对她有防备。
所以,鲍文翰和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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